周钧:“正事?”
周定海在周钧后背上用力一拍,说道:“官贴啊,你这小子,难道忘了不成?”
跟在周定海的身后,周钧牵着丑婢,顺着市署的长廊,一路向着署册阁走去。
到了阁门,周定海又瞧见一位往日里相熟的官吏,刚想行礼问安。
那官吏昂着头,就像没有看到他一般,径直向前走去。
周定海脸上无光,连忙掩面踏入阁内。
牵着丑婢的周钧刚想进入,阁门前的市卫伸手拦住了他。
市卫先是厌恶的看了眼那丑婢,接着指了指门旁的栏架。
周钧无法,只能将牵着丑婢的绳子挂在奴栏上,又从市卫手中领了一个号牌。
在署册阁中,由于周定海事先准备好了所有材料,所以奴牙郎官贴的持贴人变更流程,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
仅仅小半个时辰,原本的官贴就被收了回去,周钧领到了一张类似于临时资格证模样的讫证。
上面写明,在一个月后,新持贴人凭此证明领取新官贴。这段时间里,这张讫证也可证明奴牙郎的行牙资格云云。
出了阁门,周钧将号牌交还给市卫,从奴栏那里领回了丑婢。
周定海看着周钧手中的奴牙郎临时讫证,强自笑道:“我们父子,去市馆里看看,说不定能做成你的第一笔买卖。”
所谓市馆,实际上就是一片设在中市里用作商务会议的露天空地。
露天空地上,熙熙攘攘挤着几十家店铺。
在这些店铺中,数量最多的,当属酒肆和荼家。
这酒肆自然是卖酒的地方,而这荼家,其实就是茶馆,只不过茶这种官方称呼要到中唐末期才会出现。
周定海带着周钧走进一家酒肆,这里的老板是一位回纥人,似乎对周定海相当熟悉。
老板看见周定海的第一句话便是:“老鹰飞得太低,就会被稚鸡啄瞎眼睛。”
周定海摇头道:“别说笑了,我来是想问问,有没有适合的奴单?”
酒肆老板用生硬的官话说道:“对于你,没有。”
周定海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酒肆老板:“你做的事情,让一些人,很不高兴。”
酒肆老板伸出手,摆出一个圆圈的模样:“这里,就这么大,大家都知道了。”
周定海咬咬牙,继续说道:“我已经不做了,现在是我儿子在做奴牙郎。”
酒肆老板摆摆手:“在我的店里,没人会找新牙郎做单。”
周定海:“但是我可以帮我儿子,一起打理奴单……”
话未说完,周定海就被酒肆老板赶了出来。
不死心的周定海又尝试了几家,然而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被无一例外的请了出来。
离开中市大门的周定海,心灰意冷。
他骑上马,朝着西边骑去。
周钧连忙喊道:“父亲,家的方向,不在那一边。”
周定海:“和你阿娘说一声,我晚上打算吃些酒去,就不回家吃饭了。”
说完,周定海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
看着周定海离去的方向,周钧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