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大姐犹豫片刻后,又朝杨玉环问道:“圣人恩宠也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动静?”
杨玉环不解:“什么动静?”
杨氏大姐用手轻轻揉了揉小腹。
杨玉环心中生了几分火气,开口说道:“我怎会知?”
杨氏大姐压低声音:“贵妃虽然得了圣眷,但总要有个一儿半女,才能稳固住地位。”
杨玉环盯着杨氏大姐,冷声问道:“这话说与我听,恐怕不仅单单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杨家吧?”
一旁的虢国夫人,杨氏三姐,一边逗弄着铁笼中的雪鹦,一边对杨玉环说道:“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也想试试农家野食。后宫之中,那么多的嫔妃宫女,万一圣人看上了哪个,春风一度又有了皇嗣,那可就对贵妃不利了。”
杨玉环咬紧贝齿,刚想说三郎不会如此,但心中不安,无力反驳。
杨氏大姐此时也说道:“女儿再美,也是容颜易老,倘若没有子嗣,哪能敌的过岁月呢?”
就在这时,门外有内侍唱告:“陛下驾到!”
刚刚下朝的李隆基,迈步走入庭院。
杨玉环和杨氏三姐妹瞧见他,纷纷起身行了礼。
李隆基不在意的摆摆手,朝杨玉环问道:“说什么呢?”
杨玉环笑容有些勉强:“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家常罢了。”
杨氏大姐见状,向李隆基躬身说道:“妾身们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贵妃。”
说完,杨氏三姐妹陆续向李隆基行礼告退。
轮到杨氏三姐虢国夫人时,她故意在李隆基面前侧落半身,又多俯了一些胸口,将襦衣内的雪白嫣红,展示的一览无余。
李隆基见状,愣了片刻,呼吸一滞。
待杨氏三姐起身离开,李隆基连忙收回目光,走到杨玉环身边,见后者面有忧色,便柔声问道:“可是在宫中待得乏了?”
杨玉环心中有事,只是轻轻摇头,又问道:“三郎今日朝会如何?”
说起朝会,李隆基气不打一处来,沉声说道:“大唐上下处处都是用度,宫中匠作、百官俸禄、边军粮饷……王忠嗣在河西陇右推行商税改制,不仅补上了军饷空缺,每年还能略有结余。朕本想招他回朝入相,将商税改制推向全国,却不料那帮朝臣,听见王忠嗣之名,惟恐他断了官商财路,死活都不同意此事。”
杨玉环不懂朝政,也对此不感兴趣,听见李隆基的话,只是胡乱应了几声。
李隆基见状,便不再多说朝会,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事:“梨园有新戏,名为杜十娘。”
杨玉环听见,眼睛一亮,点头说道:“妾身瞧过这戏。”
李隆基:“朕也看了,起初还以为那戏文不过是杜撰,后来才知道是真人真事。”
杨玉环听了一愣,不禁问道:“天底下真有此等薄情之人?”
李隆基:“朕使人去调查了一番。那戏中的李甲,似乎是以去年进士钟璋为鉴。他有一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在北里为伎,名为宋若娥……”
杨玉环:“宋若娥?难不成是那寒宵居士?”
李隆基点头道:“不错,钟璋原本承诺秋闱及第之后,便娶那北里伎为妻。不料之后变卦,改娶了官家女。”
杨玉环摇头说道:“既然无意于她,又何苦给她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