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这是不是送给我的啊？”</p>

“嗯。”</p>

而后，殷珩看见她弯起双眼，眼底里盈盈生笑、滟潋生波。纵使世间千万萤火，也不抵她眉间一笑。</p>

殷珩道：“阿娬，过来。”</p>

孟娬捧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走下廊前台阶，生怕惊扰了里面的萤火虫，使得它们飞走了。</p>

她来到殷珩面前，把一笼萤火轻轻放在地上，双手搭在殷珩的膝上，同他一起欣赏。</p>

只是殷珩更多的时候，是垂着眼帘静静地看着她。</p>

孟娬喜滋滋地问：“阿珩，你是怎么做到的？”</p>

殷珩温声道：“以萤光诱之，它们会受同类相吸，自然就聚集过来了。”</p>

孟娬又问：“那你又是怎么让它们愿意飞到这灯笼里而不逃走呢？”</p>

因为灯笼口并没有封住，萤火虫们其实可以自己飞走的，可是它们却并没有飞。</p>

殷珩道：“因为它们喜相聚，而厌离散。”</p>

不光是小小的萤火虫如此，人亦如此。如果有微弱的光，可以照亮彼此，可以感受温暖，谁也不愿孤独前行。</p>

孟娬舒服地伏在殷珩的腿上，歪头看着萤火虫闪烁。这时，在萤光下，她的注意力才被灯笼纸上的画吸引了去。</p>

圆形的灯笼，一边画的是兰草，兰草上也似停留着萤火虫，活灵活现地借来灯笼里的光亮。而另一边画的是挽着伞的乌发如云的女子。</p>

虽然画得很笼统，但孟娬一看，还是第一时间便回想起那日，她撑着伞和殷珩一起走在小巷里，说着要与他一起到老的光景。</p>

她道：“阿珩，你画得好好。”</p>

话音儿一落，不等殷珩回答，孟娬便先蹭起身，往他唇上亲了一下。</p>

四目相对，近在迟尺，他低下头来看着她，她便仰着头笑望着他。两人依偎的身影，在淡淡的萤光下，极为和谐相配。</p>

……</p>

孟娬神色迷离地眯着眼，依稀看见，有萤火虫轻轻停留在殷珩的衣上发间。她搂着他颈子的手指上，亦有一只萤火虫，一闪一闪，修饰着她光润的指尖指甲。</p>

她又看着他的眉眼，沉溺进了他的眼眸里。声音有种洗过的别样娇润，轻声呢喃地唤他：“阿珩。”</p>

“嗯。”殷珩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萤火，美极。</p>

孟娬被他吻着，含糊婉转道：“好美啊。”</p>

不知过了多久，孟娬呼吸不顺畅，轻喘溢出嘴角，殷珩才终于松了松她。</p>

她双唇红肿娇醴，眼神微微潮湿，眼角堆砌着嫣然绯意。</p>

殷珩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掠起一种异常的酥痒。孟娬好似已经找不到自己浑身还有哪块骨头是硬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