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林飞扬忍不住笑了。</p>

周阳忙扯一下他袖子：“林叔，小点儿声！”</p>

林飞扬呵呵笑道：“我说小周阳，你也太能唬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p>

“你看师父的神态，那绝不是一般的小事。”周阳道。</p>

“你师父就喜欢大惊小怪，太严肃太古板，不必理会。”林飞扬不在意的摆摆手。</p>

他没运功凝于耳，不屑于如此，嫌偷听不够光明磊落。</p>

最关键的是，只要自己这么干了，依照对法空的了解，法空一定能发觉。</p>

总之，法空和尚有一身奇奇怪怪的本事，不能以常理揣测。</p>

周阳绷紧小脸，严肃的摇摇头。</p>

林飞扬不在意：“别偷懒啦，赶紧练起来，你师父发现又要念叨了。”</p>

周阳忙摆开架式，不敢再偷懒。</p>

师父虽然心软，可对练功非常的严格，如果偷懒耍滑，师父也不惩罚，不舍得罚自己。</p>

可是他会念叨，会讲如果不好好练功，将来修为不足，会受欺负，即使一直呆在金刚寺不怕别人欺负，可姐姐周雨呢，明月庵弟子一定要出外游学以炼心的。</p>

如果将来姐姐行走武林，被人欺负，自己不能报仇，那该多么的后悔与懊恼，今天苦练就是他日不后悔。</p>

还会再讲师父他练功的事，当时偷懒，师祖如何的重罚，才会有现在的修为。</p>

这些话听一遍还好，可翻来覆去的几遍，就不太妙了，一听就他头晕脑涨，还不如惩罚自己练功。</p>

林飞扬看他认真练了，也松口气。</p>

法宁的念叨劲儿真的太吓人，他都受不住。</p>

还好平时的时候不这样，一旦周阳犯了错，就会拿出念叨绝招来，百试百灵。</p>

——</p>

“住持，师祖。”法空披着晚霞来到了慧南的小院，发现慧南之外，小亭里还坐着方丈慧安。</p>

慧安端坐，宝相庄严，威仪具足，很有一代高僧的风范，微笑颔首：“过来坐下吧。”</p>

法空合什过来坐下。</p>

“听你师祖说，你已经同意接任外院的住持了？”</p>

“是。”</p>

“甚好。”慧安笑道：“我知道你的性子，不想沾麻烦，还答应下来，是因为功德吧？”</p>

“方丈，何谓功德？”法空问道：“这是弟子一直在思索，一直困惑的。”</p>

“唉——！”慧安忽然发出一声长叹，起身负手而立，抬头看向小亭的南方。</p>

天空已经被夕阳染成了金黄。</p>

一朵朵乌云被染成了紫金，尤其边缘被染成金色，极为壮观。</p>

法空一看他模样，便暗自摇头。</p>

看来他也并不能解答。</p>

“何为功德？法空，不瞒你说，我也一直困惑，可能是历代金刚不坏神功的修行者都在困惑。”</p>

法空眉头一挑：“弟子一直以为功德就是我们认为的功德，做好事，行善便是积功，便有功德，后来发现，并不是如此。”</p>

慧安轻轻点头：“关于何为功德，其实我这个方丈也没得到传授，很有可能是历代祖师也没弄明白。”</p>

“有那几位祖师成就金刚，怎会没弄明白？”</p>

“如果这么容易明白，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成就金刚了？”慧安失笑道：“更何况，修炼金刚不坏神功成就的只有两位，剩下的都是般若乘，……可惜如今是末法时代，已经不可能了。”</p>

“一位祖师因军功，一位祖师因为治水，好像都是世俗的功业。”法空道：“难道非要于国于民有大功，才算是功德？”</p>

“我倒是觉得，功德需要足够庞大，才会显现。”慧安若有所思：“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当了住持，并不一定能有功德。”</p>

法空眉头一挑。</p>

慧安道：“我觉得，很可能是我这个住持做得不够好，没能把金刚寺发扬光大，如果能让金刚寺与大雷音寺比肩，就差不多了。”</p>

法空慢慢思索，未尝没有这个可能：“方丈，那我的住持……”</p>

“你难道要反悔？”慧安笑道。</p>

法空摇头。</p>

既然答应了，当然要去做，而且他也想看看做了住持是不是真没有功德。</p>

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是真，还是要自己体会一番，他才会真正相信。</p>

“你做住持，也不给你什么任务。”慧安笑道：“就是为了你修炼金刚不坏神功。”</p>

法空一怔。</p>

慧安道：“你师祖是不是说让你光大我们别院，打响我们金刚寺的名气？”</p>

法空看向慧南。</p>

慧南道：“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p>

慧安摇摇头：“师弟，你的眼光浅了，即使把我们金刚寺别院的名声打得再响，又有何用？也比不得大雷音寺，底蕴差别太大。”</p>

“那师兄有何高见？”慧南不服气。</p>

慧安双眼微微闪光，缓缓道：“让法空练成金刚不坏神功，成就金刚，那比任何事都更有用！……当世的金刚，谁人能比，便是大雷音寺也要被我们压下！”</p>

法空道：“方丈，这恐怕……”</p>

“别人不成，你最有希望，远比我有希望！……哈哈，如果你能做到，我这个住持说不定也沾沾光。”慧安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