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巧不巧，这回她的脑袋一探出去，恰在李奉渊所坐的席位后。</p>

而李奉渊对面就坐着杨修禅。</p>

杨修禅看见一个脑袋偷偷摸摸从李奉渊背后钻出来，定睛一看，险些被杯中酒给呛着。</p>

杨修禅些许紧张地瞥了眼上面坐着的太子，见祈伯璟暂时未注意到杨惊春，忙给李奉渊使了个眼色。</p>

他指了指李奉渊身后，李奉渊放下玉筷，头也不回，直接伸出手将杨惊春的脑袋摁了回去。</p>

而后反手将屏风一拉，把她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p>

杨惊春可怜巴巴地捂着脑袋，见此计失败，苦着脸回去找李姝菀。</p>

李姝菀吃得慢，还在用膳。她见杨惊春头发有些乱，以为她是钻屏风弄乱的，没多问，只笑着问她：“见到太子了吗？”</p>

杨惊春道：“只瞥见一眼。”</p>

李姝菀小口小口咬着绿豆酥，又问她：“好看吗？”</p>

杨惊春这回头点得快：“没看得很清楚，但应当是好看的。长眉星目，甚是端庄”</p>

李姝菀一听，也有些好奇。不过她不比杨惊春胆子那样大，不敢越过屏风去看。</p>

她凑到杨惊春耳边小声问她：“是不是和你之前说的一样，像个小美娘？”</p>

杨惊春认真想了想，死活没想起来方才那张仅模糊看了两眼的长什么样，她一拍大腿站起来：“你等着，我再去看看！”</p>

李姝菀腮帮子撑着，吃得一刻不停，含糊道：“我在这里等你。”</p>

杨惊春聊了几句再去，只跑了个空。祈伯璟已离席，李奉渊也已不在。</p>

靶场上，二道人影正缓步同行。</p>

余晖将地上的影子拖得瘦长，李奉渊落后祈伯璟半步，听着他说话。</p>

祈伯璟背着手，道：“连发九箭，发发众的，最后一箭贯穿靶心，此臂力若在军中，当持长枪铁盾冲锋陷阵，立功封侯。”</p>

李奉渊道：“殿下过奖。”</p>

祈伯璟笑笑：“你不必自谦，我知你才能所在，汝之才干，当随父掌兵，而非委身庙堂一隅一地。你可想过今后要如何，入仕与文官相斗，还是远赴边疆上阵杀敌？”</p>

李奉渊没有直面回答，他静了片刻，道：“羌献一日不除，大齐一日不得安定。但我家中妹妹尚幼，离不开人。”</p>

祈伯璟知他顾虑：“若你想好，随时来找我。你的妹妹，我必当作亲妹照拂。”</p>

李奉渊躬身行礼：“多谢殿下。”</p>

祈伯璟扶他起来：“你我之间，何需多礼。”</p>

他站定，抬眸看向远处天际红光，沉默须臾，肃色叹息道：“关外羌献部落意欲联合烈真部之事想来你已经听说过。此事若成，我齐国将士最艰难的一仗便要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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