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渊摇头道：“朋友的妹妹。”</p>

他回着周荣，一双眼仍望着酒楼上的窗户，仔细寻着李姝菀的身影。</p>

可等他的目光扫过一扇扇圆窗，却没看见人。</p>

李奉渊微微敛眉，又盯着窗后的人挨个看了一遍，可还是不见李姝菀的影子。</p>

杨惊春与李姝菀一向形影不离，情如亲姐妹。杨惊春既然在这儿，她应当也在。</p>

可为何不见她？莫不是她这些年与杨惊春起了嫌隙，关系不复以往，所以没在一处？</p>

大军跋涉回京，路远时长。回来的途中，李奉渊想象过与李姝菀重逢的情形。</p>

想着她或许仍如从前一样明媚乖巧，又许是长变了模样。</p>

相见时，她可能如从前一般要红着眼眶落下几滴泪珠子，也可能已成长得坚韧不屈，不再轻易垂泪。</p>

但无论如何，李奉渊都没有想过她不会来见他。</p>

当初李瑛入殓落葬，周荣匆匆见过李姝菀一面，不过没记得住模样，眼下此刻心里好奇得很。</p>

他也仰着脑袋朝着前头的酒楼上看，问李奉渊：“那你妹妹呢？在哪儿呢？”</p>

李奉渊皱着眉，微微摇了下头。</p>

周荣不明所以：“什么意思？没来吗，不会吧。”</p>

李奉渊沉默片刻，道：“……或许吧。也可能是我眼拙没瞧见人。”</p>

周荣没察觉出他在嘴硬，应和道：“街上人多，是难看清。没事，等待会儿办完正事，回府就见着了。”</p>

二人说着，缓缓行至了酒楼前。</p>

酒楼下，泱泱人群之后，停着一辆外表普通的木质马车。</p>

薄纱车帘轻轻垂落，车内纤细的身影朦朦胧胧映现白纱之上，仿佛水中倒影。</p>

李姝菀坐在车中，安静听着车外兵马行近的声响。待那铁蹄声在马车外响起，她微微侧过头，透过纱帘望着最前方高坐马上的高大身影。</p>

行经的军队掀起微风，掠过纱帘，帘帐如秋波轻轻晃动。</p>

冥冥之中，李奉渊似察觉到什么，侧目朝着马车看了过来，却因纱帘挡着，只看得见车内一道模糊不清的倩影。</p>

在这喧闹欢庆的街头，车内人仿佛置身事外，始终端坐未动。</p>

而那阻隔了车外人视线的纱帘，也一直没有掀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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