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李奉渊这么问，李姝菀只应一声，也不多说去做什么。</p>

但那日是她的生辰，她咽下口中的东西，便难得多解释了一句：“书坊寻到一批名家孤本，要在那日义卖，我们去看看。”</p>

李奉渊有些遗憾，但并没多说什么，轻点了下头。</p>

生辰当日，李姝菀仍是早早就出门。李奉渊用完早膳，起身去了书房。</p>

李姝菀平日常在书房看账，这一年多里，书房中多出了许多她的东西。</p>

木椅中铺了金绣软垫，桌上放了一只玉狐狸的笔搁，宣纸的角落压了精致的桃花印。就连沉静的书香气里，都似乎带上了一抹若隐若无的花香。</p>

李奉渊关上书房门，朝桌案走去。</p>

案上摆放着一张年轻男子的画像，画中人容貌清俊，满身书卷气，正是李姝菀今日约见的朋友——沈回。</p>

画像旁有一张信纸，纸上记载着沈回这近二十年里历经的种种。</p>

这些是李奉渊这些日让人私底下调查到的关于沈回的所有消息。</p>

沈回，宥阳沈氏，盛齐二十九年生于望京，后因父受贬，举家迁回祖籍宥阳。</p>

其幼时即嗜学，好书画，品艺并重，十四岁已小有名声，十五岁离家游历各地，绘山川河岳，称忘道山人……</p>

时日太短，查到的东西并不十分详尽，李奉渊正看着，忽然听见门口下人通报：“侯爷，杨修禅杨大人来了。”</p>

前段时日杨修禅事忙，二人没空见面，今日他休沐，直接便上了门。</p>

李奉渊随手将画像和信纸折起来用镇纸压住，道：“请他进来。”</p>

杨修禅哪需人请，自顾自便踏进了书房。他看着站在桌案后的李奉渊，摇头叹气：“好兄弟，大好的日子怎么在书房里呆着？”</p>

李奉渊听他这么说，好奇道：“什么好日子？你升任尚书了？”</p>

“哪能，再熬个小十年吧。”杨修禅笑着从身后拎出两坛子酒：“今日是姝儿妹妹的生日，你不会忘了吧。我亲手酿的梅子酒，特意拿来给姝儿妹妹庆生。”</p>

李奉渊道：“你来得不巧，她今日不在家。”</p>

杨修禅一愣：“出门？去哪了？这么大的日子她把你一个人丢在家中？”</p>

李奉渊听得这话，心中忽然浮现一个不详的猜想：“惊春没和你说吗？她们同沈回去书坊参加义卖。”</p>

李奉渊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又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见杨惊春提着裙摆进来了。</p>

她与杨修禅一后一前，显然她先往东厢跑了一趟，没找见李姝菀才来了书房。</p>

她见着李奉渊，开口便问道：“奉渊哥哥，菀莞呢？她的侍女方才同我说她出门了，去何处了？”</p>

李奉渊看着本该和李姝菀与沈回同行的杨惊春，脸色微变，骤然拧紧了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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