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菀道:“说是在和太子殿下商议今年秋狝布防一事,兹事体大,想是因此谈得久了些。”</p>
杨修禅恍然大悟般道:“哦对,是有这么回事,他前些日还派人来催户部拨款呢,惹得户部里将他好一通骂。”</p>
李姝菀不解:“为何骂他?”</p>
杨修禅随意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别的原因:“无论谁来户部要钱,背地里都得挨上几句蛐蛐,户部传统。”</p>
军营,客室。茶桌上热茶烟云缭绕,李奉渊与祈伯璟围坐桌旁,刚谈罢正事,李奉渊又向祈伯璟问起有关李姝菀的私事。</p>
李奉渊在西北时并非对千里之外的李姝菀不管不问。她居在江南的那几年里,她读了什么书、结识了哪位友人、新作了什么字画……这些琐事,李奉渊都请祈伯璟让派去保护她的侍卫暗中记了下来。</p>
三月一封信,千里迢迢送到了西北。</p>
后来李姝菀回了望京,祈伯璟撤去了侍卫,李奉渊才断了一年多的消息。</p>
这些李姝菀并不知情,李奉渊也没告诉她。</p>
他不在时,祈伯璟替他护着李姝菀,对她的事知之甚多。近来李奉渊正为她的亲事发愁,便问起祈伯璟李姝菀这些年可与什么男人有过来往。</p>
祈伯璟听他这么问,想也不想便道:“有。”</p>
李奉渊本是随口一问,没想会当真听到祈伯璟果断的回答。</p>
他欲盖弥彰地端起面前的茶水饮了一口,须臾之间在脑海中将可能围绕在李姝菀身边的男人都想了一遍。</p>
“谁?”</p>
祈伯璟也端起茶杯,道:“你当见过,是个文弱书生,”</p>
李奉渊自己是个武将,也并无看不起书生之意,不过听见“文弱”二字,还是不免皱了下眉,脑海中隐约勾勒出一个病秧子读书人的清贫形象。</p>
祈伯璟道:“这人我也是从杨姑娘口中听过,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并不清楚,只知道是个握得住笔,提不起枪的考生。”</p>
李奉渊追问:“今年进京的?那考生家住何方,官居何职?”</p>
祈伯璟看他如此在意,细细盯着他的神色看了看,似想从他那张坦荡平静的脸上看出某些不可告人的蛛丝马迹。</p>
片刻后,祈伯璟仿佛的确察觉出了什么,浅浅勾起唇角笑了笑,但什么也没多说。</p>
他道:“此人没考上,落榜了。”</p>
文弱书生也就罢了,看样子书还读得不精。李奉渊听得头疼,可又觉得李姝菀眼光不止于此,有时候她连他都看不大上。</p>
他拧眉沉思片刻,安慰自己般道:“……此人定有过人之处。”</p>
祈伯璟听得直笑:“是啊,这人是姝儿妹妹从上百考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唯一一位,听说就是看中他考不上功名。等着这考生离京,带着她一起脱离苦海呢。”</p>
李奉渊闻言一怔,但很快面色又恢复如常,因他对李姝菀要跟着一个没用的书生离京的这番话是半个字不信。</p>
不过李奉渊并没反驳,只谢道:“我已知悉,多谢殿下告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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