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禁不住想：既然她不知情，那他以兄长的身份吻她时，她为何不避？</p>

李奉渊未敢深思，他垂眸，从怀里掏出洛风鸢留下的那封“娃娃亲”的信给她：“看一看你便明白了。”</p>

他说着，起身取来灯台，点了烛火给她照亮。</p>

李姝菀撑坐起身，拆开信细细读起来。</p>

她微微低着头，一缕青丝垂落眼前，李奉渊伸手将那头发别在她的耳后，安静等着。</p>

李姝菀读得仔细，阅罢，良久未言，默默将信递还给他。</p>

李奉渊将信收回胸襟，观察着她的神色，对她道：“蒋家之事过于沉重，你的身世也本不该让你知晓，如今让你知晓，是为了……”</p>

他说到这儿，顿了片刻，李姝菀看着他，等着他的话：“因为什么？”</p>

李奉渊连将她送去杨府再接回来的路都铺好了，还能因为什么。</p>

他看着温润烛光下她的眼，只是道：“是怕你多想，被世俗所缚。”</p>

圣贤书里的礼法塑了他的根骨，叫他长成了正人君子，他便觉得李姝菀也是正人君子，可不曾想过李姝菀离经叛道，从不在意世俗。</p>

她想了想，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袖，将他拉近，问道：“若我并非蒋家女，我若与你，便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呢。哥哥，你要如何做？”</p>

微弱的烛光里，她一双眼明亮如星。她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候喊他哥哥。</p>

李奉渊听见这话，沉默了好片刻，最后他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声音稍沉：“你为何不问我与你若是姐妹，又要如何？”</p>

他说罢，扶着她躺下：“睡吧，我回去了。”</p>

李姝菀靠在枕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p>

然而忽然又见他折返而归，他俯身而下，手掌撑在她头侧，一言不发地吻上了她的唇。</p>

和傍晚那个吻不同，他吻得很轻，唇舌温柔缠绵在一处，又软又热，仿佛在弥补此前粗鲁的吻意。</p>

他睁眼，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伸手捧上她的侧脸。</p>

李姝菀被他亲得舒服，下意识微抬起下颌，让他吻得更深。</p>

李奉渊闭了闭眼，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对沈回念念不忘，推拒于我。”</p>

李姝菀想说什么，但最后又被他堵住了唇。</p>

李奉渊身体很热，气息灼人，呼吸之间，李姝菀只觉得全是他的味道。</p>

高大结实的身躯虚压在她身上，李姝菀呼吸不顺，伸手推他，摸了一手硬实的肌肉。</p>

潮红蔓上她的脸颊，她启着唇，发出了一声细弱的嘤咛。</p>

片刻后，李奉渊抬起头，松开了她。</p>

脖颈处突显的喉结明显地滚了滚，他看着李姝菀迷离的眼，伸手抚过她唇上湿润水色，这才终于起身。</p>

“好梦。”他声音沙哑，说罢便丢下李姝菀，翻窗离开了。</p>

房中空空荡荡，只有余风轻轻拂过，李姝菀微微喘着气，还有些没回过神来。</p>

她看着窗前，手掌动了动，轻轻摸上嘴唇，心里燥热难消。</p>

哪学的，亲了就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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