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檀平复了会儿心情，先去看了看旺旺。又回到客厅，走到沙发边，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司舜的小腿，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知道她的痛点是成绩，为什么要故意在她面前提这个？不是伤口上洒盐吗？”</p>

司舜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悔，“我只是想刺激她一下，希望她成绩能好起来。我觉得她比蓓蓓聪明点，不应该跟蓓蓓一样啊，我看她这样，简直痛苦，坐马桶上还在写作业，结果成绩却依旧没有起色。那题目确实是初中生都会的，她却还不会。”</p>

沈岁檀叹了口气，“司舜，你得知道，你在这方面至少是比她幸运的。你从小享受着优越的教育资源，而她，在那个环境里被打压，基础打得都不如一般人牢固。你不要高高在上，以你的优势去点评别人的劣势。”</p>

司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我也是心急，怕她这么努力了，高考万一还失利，不知道到时候那打击她能不能承受。”</p>

“就算她将来考不上大学，这努力的过程也是一种充实，过程往往比结果更重要。”沈岁檀简短地嘱咐了一句，“找个机会，跟她道个歉吧。”</p>

“哦。”司舜听话地点了点头。</p>

沈岁檀教育完司舜，又轻轻地推开沈夕岚房间的门，过来安慰另一个。</p>

为了防汪汪从窗户掉下去，之前只有夏季会用上的纱窗，现在长期在使用着。所以外面的光线直直地照在沈夕岚身上，也不显得强烈。</p>

沈夕岚趴在桌上发呆，眼神有些空洞，显然心情还没从挫败中恢复过来。</p>

“干嘛呢？是哪道题目不会吗？司舜跟你说了那道题，是给你讲了思路，还是只说答案错了？”沈岁檀走上去，扫了眼压在沈夕岚胳膊底下的作业本子。</p>

不出所料，难到她的，又是数学。</p>

沈夕岚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他就说了答案不对，然后说，这题他们大多数初中生都会。”</p>

“死小子。”沈岁檀微蹙起眉，说，“你别理会他，他肯定是不会教。每次让他教蓓蓓功课，他都当逃兵，没用的家伙。没事儿，我认识了个数学老师，就是教高中的，回头我把他联系方式转给你，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p>

沈夕岚没回话。</p>

沈岁檀说：“那道题目，我先帮你看看？”</p>

“不用了，我已经解出来了。”</p>

“这么厉害？”沈岁檀给她竖起大拇指。</p>

然而，沈夕岚的心思似乎并不在作业上，她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关上的房门说：“你那事儿，我没跟司舜说。”</p>

沈岁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什么事儿？”</p>

沈夕岚的眼神在她肚子上转了一圈，“你怀孕的事儿，我觉得他反应肯定和咱们不一样，说不定会直接去找霍承景算账，会闯出祸来。”</p>

沈岁檀轻笑，心里涌出股怪异的情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