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肯助你？”褚清的双眼翻涌着滔天的恨意，“这些年，我已忍了太久，今日得知真相，怎能视而不见？！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拉着王家一同下地狱！”</p>

“尽释前怨，破土而发。褚姑娘，你母亲无法宣之于口的祝祷，便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你……”</p>

“韩家只剩我一个，我若不能手刃仇人，还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亲人？”褚清仰了仰脸，显得倔强而坚韧，“王妃，多谢你的好意，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p>

褚清虽然娇媚，可也比想象中顽强不屈。见她如此，薛洛也不好再说什么，“好，你若愿意助我，我自然感激之至。”</p>

褚清点了点头，拉起了薛洛的手，神色恳切，“王妃，既是交易，你可否先替我做一件事？我答应你，一定尽快助薛漪脱离苦海，且不让你沾惹分毫！”</p>

薛洛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了然地笑着，“宫人斜那儿不太方便，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会差人将你母亲的遗体悄悄带出来。若是你行事不便，我也可帮你好生安葬。”</p>

褚清愣了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王妃……”</p>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将褚姑娘视为仇敌，而是合作关系。得知真相后，我更是对褚姑娘多了几分怜惜，”薛洛笑得恬然，“我以真心换真心，不知褚姑娘可愿真心待我？”</p>

褚清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她紧紧握住了薛洛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p>

……</p>

李玄然回来时已是华灯初上了。他进了洛然居，瞧见薛洛只着了雪白的中衣倚在窗边的桌几旁，借着烛光翻看着书册，低声哼着什么小曲儿。</p>

她一看见李玄然，立马放下了平日里爱不释手的书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露出了小小的贝齿，“成了！”</p>

李玄然一把将她抱起，而后放在了床上，“以后这么晚不许看书了，仔细眼睛。”</p>

薛洛听话地点了点头，一双明眸闪着雀跃的神采，“我与褚姑娘开诚布公了一番，如今她答应助我，大姊的事，曙光就在眼前了！”</p>

李玄然却十分淡然，扯过一旁的缎被，专心盖在了她的身上，“那就好。”</p>

她歪了歪头，“你怎么不替我高兴？”</p>

他哑然失笑，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待事情尘埃落定，再高兴也不迟。”</p>

薛洛一想，此话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见他起身要走，“这么晚了，还不安寝吗？”</p>

“嗯，还有些公务，我今夜就宿在书房了，”李玄然俯下身，抚了抚她的头发，“洛儿，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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