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后,蔺音心还搀着蔺问渠,他不愿和她去安全的地方,一定要在这里守着皇帝。</p>
蔺音心也不勉强他,让蔺伯亲眼见见贞和帝和太子的真面目,也好。</p>
盛弘砚不欲与他多言,他只想叫贞和帝出来,一直以来的目标始终是他。</p>
“太子,撑住!不可让逆子踏入营帐内一步!”</p>
帐中传出一声浑厚沙哑的声响,发声者根本就不想出来,语气里充满了抗拒。</p>
他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p>
“父皇,我说过不会伤你,你就真的不想出来,听听我为什么会一步步行到这里吗?”</p>
“逆子休想蛊惑于我,我耐上天钦定的皇帝,多次得上天降圣书嘉奖,你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p>
帐内的声音更激动,声音倒是弱了一些。</p>
太子倒是有些动容了,以他对盛弘砚的了解,他似乎真的有话要说。</p>
而且他也有些想知道,他这个从不参与朝政的皇子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p>
“六弟,千万不要冲动,父皇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你和他认个错就好了,之前所为父皇都可以既往不咎。”</p>
太子品了品自己的语气,好像还嫌不够温和,更轻柔地说道:</p>
“不妨先与兄长说说,父皇在里面,想必也是能听到的。”</p>
他这副神情,盛弘砚倒是很久没见过了。</p>
还是在他未成为东宫太子之前,一贯的和善温和,看着如冬日暖阳,不争不抢,却能给盛弘砚带来温暖。</p>
“也好,那我且先问问兄长,你身处东宫之位多久了?”</p>
盛弘寅一愣,心中升起一片阴霾。</p>
他果然是想夺嫡,他果然是想替代自己这个东宫太子之位!</p>
“三月有余。”</p>
“那这三个月,兄长作为太子,对于朝政有何功绩?”</p>
盛弘砚微微歪头,策马稍稍前进了几步,直直对上他的目光。</p>
“我......我自然不才,无甚功绩,但若论功绩,父皇却更多,在他的治理下,大燕盛世威名赫赫,甚至北坞马上就可以收复了。”</p>
盛弘砚仰头朗声大笑起来,是啊,他这话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p>
“没错,三哥上位后,父皇收到的天书和请愿更多了,各地报上来的祥瑞更多了,是吗?”</p>
他眸中的忧伤似要溢出,眼尾一阵泛红,旋即拉出一抹冷峻的弧度。</p>
“至于你所说的北坞,那是沈将军的功劳,若不是他多次力谏,你的人还要把收复推迟,不是吗?!”</p>
盛弘寅被戳中痛处,极力压制几欲迸发的恼怒,压低声音问道:</p>
“六弟就是为了嘲笑我吗?”</p>
“我说的是事实。”</p>
盛弘砚丝毫不在意他的恼羞成怒,</p>
“还记得你与我说过的话吗?</p>
那时你说前任太子惯于奉承,我们与他不一样。</p>
你说在上位者,只要不滥用手中职权,便不会伤到他人,</p>
你还说过,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比那些完全乱做的人强,</p>
而此时的你,与那时的他,又有何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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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