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觞这么快就猜到，虞晚并不觉得意外。</p>

对上云觞幽暗的眼眸，虞晚笑着道：“也不能算利用，襄王妃和贤妃娘娘甘愿入局。”</p>

云觞凝视着她，“你贸然去接触襄王妃和贤妃，若她们一心回护襄王，对你动手怎么办?”</p>

虞晚微微低下头，心中暗道一句不可能。</p>

原著中描述的襄王妃和贤妃都是好人，虽然现在的剧情和原著有出入，但虞晚花银子让人去查了襄王妃和贤妃。</p>

她们二人近些年一直在暗中用自己的银子救济百姓，这样心存善念的人，虞晚觉得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p>

所以她赌了一把。</p>

她的确见过襄王妃。</p>

她精心安排在翡宝楼与襄王妃的“偶遇”。</p>

小世子喜欢翡宝楼的杏仁酪，襄王妃时常亲自到翡宝楼来买。</p>

虞晚派人在翡宝楼盯着，顺利“偶遇”了襄王妃。</p>

不出她意料，襄王妃对襄王所做之事一清二楚，可为了小世子，为了遵循女子出嫁从夫的禁锢，她宁愿自己日夜受到良心的谴责，也没有将真相说出口。</p>

虞晚只是点醒了她。</p>

至于贤妃，她觉得，如果襄王妃站出来指证襄王，为了保下襄王妃，贤妃一定会出面。</p>

事情的发展也与她预想的差不多。</p>

云觞听着虞晚的讲述，眉头渐渐舒展，眼中的责怪之意渐渐变成了几分欣赏。</p>

他心中虽然依旧觉得虞晚太莽撞了，但不可否认，虞晚的确想到了办法。</p>

就算没有沅北河蒙黎族人造反之事，襄王妃的指证，也会让襄王掉一层皮。</p>

虞晚的笑带着几分小得意，眸光亮闪闪的，“这不是没出事吗？”</p>

云觞目光定在虞晚含着笑意的眼睛上，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下次行事，千万不能如此莽撞了。”</p>

他顿了顿，清冷的眸光转暖，目光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p>

嗓音低了低，“我会担心。”</p>

虞晚脸上微微一热，心中泛起层层涟漪。</p>

她忍不住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小声说道：“……好。”</p>

大理寺、刑部、御史台收到皇令，都不敢怠慢，开始严查襄王。</p>

大理寺那边丝毫没有耽搁，第二日便堂审了盛阿婆的案子。</p>

辰时三刻，阳光洒在大理寺庄严的堂前，明晃晃的有些刺眼。</p>

大理寺的衙门外被围观的百姓堵的水泄不通，谁也没有想到，盛阿婆状告襄王，竟然真的等到堂审这一日。</p>

他们这些百姓，哪见过身份尊贵的王爷被押到公堂受审，此刻都恨不得飞进衙门内去看。</p>

与衙门外的喧闹不同，此时此刻，堂内气氛凝重。</p>

两侧站满了衙役，手中的棍棒整齐地拄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p>

大理寺卿苏沐端坐在堂上，表情肃穆，一拍惊堂木，朗声道：“堂审盛阿婆一案，现在开始！”</p>

“带原告盛阿婆！”</p>

盛阿婆被人虞晚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进大堂。</p>

比起前几日，她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眼睛虽仍然红着，但却有了希望。</p>

她缓缓走到堂中，朝着大理寺卿苏沐行了一礼，虽身形佝偻，动作却不失恭敬。</p>

“拜见青天大老爷！”</p>

苏沐面容肃穆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人？”</p>

盛阿婆努力将弯曲的脊背挺直，一字一句清晰道：“回大人，民妇闵秀珠，家住盛京梅子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