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不由怦然心动。</p>

永历皇帝这件事情办砸了，的确是给了孙可望一个取而代之、改朝换代的借口。</p>

但是……</p>

孙可望想到领兵在外的刘文秀，又想到李定国。</p>

他原本高涨的心情，一点点地回落。</p>

半晌后，孙可望重重地哼了一声，开口道：</p>

“立刻将三法司官员派去安龙府，以朝廷的名义，将这些乱党行刑！”</p>

十天后，安龙府。</p>

郑国手捧一份圣旨，高声宣读。</p>

“……此案业已查明。”</p>

“张镌、张福禄、全为国乃首犯，处以千刀万剐之刑！”</p>

“蒋乾昌、徐极、杨钟、赵赓禹、郑允元、周允吉、李颀、胡士瑞、朱议泵、李元开、徐大人、朱东旦、任斗墟、易士佳为从犯，当场处斩！”</p>

“首席大学士吴贞毓亦为主谋，国主（孙可望）姑念为大臣，勒令自尽！”</p>

听完郑国的宣判，被念到名字的十八名大臣表情都极为平静。</p>

自从事情败露的那一天起，他们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p>

在首席大学士吴贞毓的率领下，十八人跪在刑场上，朝着不远处的永历皇帝朱由榔行宫恭恭敬敬，三跪九叩。</p>

首辅大学士吴贞毓站了起来，从容地对着负责行刑的郑国开口。</p>

“郑大人，可否让老夫留首诗再走？”</p>

郑国沉默片刻，缓缓点头。</p>

一旁有人送来笔墨纸砚。</p>

吴贞毓一挥而就。</p>

九世承恩愧未酬，忧时惆怅乏良谋。</p>

躬逢多难惟依汉，梦绕高堂亦报刘。</p>

忠孝两穷嗟百折，匡扶有愿赖同俦。</p>

击奸未遂身先死，一片丹心不肯休。</p>

吴贞毓写完后，翰林院检讨蒋乾昌笑道：</p>

“得吴大人珠玉在前，蒋某不才，也想要献丑一番。”</p>

于是蒋乾昌也写了一首。</p>

天道昭然不可欺，此心未许泛常知。</p>

奸臣祸国从来惨，志士成仁自古悲。</p>

十载辛勤为报国，孤臣百折只忧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