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莳做的那些事情，林识意或许不清楚，但，陆序是清清楚楚的。</p>

他冷冷的开口：“你明明知晓沈家有意将林识意定给沈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却硬要挤进来。”</p>

“殷莳，你明知而故意去做，挑拨沈缇与林识意，沈家有今日，你居功至伟，我若是沈怀风，一根鞭子抽也要抽死你。”</p>

殷莳脸色惨白，“是我表弟不喜欢阿意，难不成还要强按牛喝水不成吗？”</p>

“沈缇不喜欢林识意吗？”陆序低头，看着她，勾唇笑了。</p>

他的笑容，让殷莳不寒而栗，沈缇不喜欢林识意吗？</p>

“是你教唆他，将林识意孤身丢在山中，是你拿钱指使奴仆们言语侮辱林识意。你也知道你姨母换了她的药，重重事情，你都是一清二楚。”</p>

“我清楚又如何，可我也是寄人篱下，我能怎么办……”殷莳十分委屈。</p>

陆序本无意与她掰扯，可他惯来最厌恶女子装柔弱，恰好，殷莳就是这样的人。</p>

“那你此刻提什么，一道长大的情分？”</p>

“殷莳，你的本事是大，也只是在沈缇与李氏面前摆弄，你以为，阿意看得上你这般作风吗？”</p>

殷莳抬头，看见陆序的眼睛冰冷，仿若看到了什么厌恶的东西。</p>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陆指挥使，我想见见阿意。”</p>

“滚。”陆序唇角动了动，“三息时间不走，我打断你的腿。”</p>

他说到做到。</p>

殷莳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地看了一眼院子方向，咬咬牙，眸中映着怨恨，转身走了。</p>

陆序抬起眼，少女缓步走来，脸孔雪白，神色内敛，眸色飘忽。</p>

她在想什么？</p>

想沈缇吗？</p>

他说：“沈缇不在沈家，在锦衣卫。”</p>

所以，他今日带林识意回来拿东西。</p>

林识意笑了笑，“我不想见他，但我必须去见见外祖母，若不然，旁人该指责我，陆指挥使，陪我走一遭，这里有东风收拾。”</p>

陆序笑了，“好。”</p>

林识意引路，两人前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到门口，婆子们觑了一眼，立即去通禀。</p>

“我进去了，你在这里等我。”林识意走到门口，与陆序说了一句。</p>

“林识意。”陆序喊了一句。</p>

林识意抬头，神色疑惑，陆序说道：“不要相信她的说的所谓‘顾全大局’的话。”</p>

“我知道，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林识意感激一笑。</p>

随后，林识意进入卧房。陆序站在门口，就这么等着。</p>

老夫人病了几日，汤药不离身，卧房里都是一股药味。</p>

婢女推开门，道一句：“老夫人，表姑娘来了。”</p>

床榻上的老人睁开眼睛，少女翩然而至，她抬头，看过去，少女走到跟着，提起裙摆，跪下来，郑重地给她磕头。</p>

“你想好了？”老夫人轻叹一句。</p>

林识意点头，“我自己给自己留了退路。”</p>

“阿意，你知道你如今与虎谋皮吗？”老夫人神色枯槁，精神不济，还是选择打起精神与外孙女说教，“陆序是个阎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