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墙壁上的挂钟显示十点五十，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p>

余欢将面膜揭下来去浴室冲洗，等再出来时，手机屏幕短暂地亮了一下，是短信进入；发信人来自高宴，只有简洁的两个字：到了。</p>

看来这个点的路况还不错。</p>

余欢放下手机，开门，高宴就站在门口。</p>

“出差回来了？”</p>

“嗯。”</p>

“还顺利吗？”</p>

“还好。”高宴进屋，脱下外套叠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周末休息？”</p>

“嗯。”难得有一个双休的周末。</p>

“那今晚可以晚点睡。”高宴笑，说着，身躯随即贴上了她的。</p>

衣料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p>

他抱住她，下巴埋在她肩窝处，仿佛久别的恋人般亲吻她的脖颈，用力揉了几下后，才哑声道：“我先去洗个澡。”</p>

放开余欢，高宴轻车熟路地进了浴室。</p>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余欢不需要告诉他热水的开关和浴巾的位置。</p>

“在哪？卧室还是这里？”很快，裹着浴巾的男人再次贴上来。</p>

“卧室吧。”余欢道，然后整个人被抱了起来。</p>

身体在空中自由落体的失重感让余欢觉得自己有一瞬间是在漂浮，回过神来已经仰躺在床上。</p>

男人伸手撩起她的睡衣，开始一点点往上亲。</p>

在这方面，余欢一向觉得高宴是个练家子——</p>

余欢被他羽毛似的吻撩拨到身体发软，忍不住就喉咙里轻轻哼出声，抬臂便勾住他的脖子。</p>

卧室没有开灯，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的厮磨。</p>

炮友，比恋人自在的一点在于，你可以不用顾忌对方的看法。</p>

如果你交一个男朋友，你表现得太过开放，你可能会担心对方介意你的过往情史，但对炮友，这种担心是不存在的——</p>

余欢全然投入与这场酣畅。</p>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平息。</p>

他在那里抽烟。</p>

还记得他第一次在她家里抽烟，也是这般事后，他掏出烟盒问她要不要来一根，她摇头，然后，他就自己转身去了阳台。</p>

当时正值寒冬。</p>

这里虽是南方城市，冬日夜里室外也不过四五度。</p>

他特地关上落地窗，就那么裹着浴巾站在阳台，一根完了，她问他不冷吗，他只摇头，然后等手脚暖和了再来抱她——</p>

在余欢的认知里，男人都很懒，初识时总是各种用心，各种细节拉满……等到熟稔后，却懒得再为你做到当初的体贴，哪怕百分之五十。</p>

高宴偏偏是个例外</p>

余欢想，她之所以能和他做这么久的炮友，很大原因在于这一点：不管是每次做爱前必要的清洗，还是周到前戏，或者是抽烟。</p>

他一贯耐心体贴，把握得当。</p>

“最近众城的案子应该忙完了吧，还要天天加班吗？”抽完烟回来，高宴问。</p>

“比之前好一点。”余欢，“你们呢？”</p>

“和那边的合作谈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可以稍微轻松一点。”高宴，“看你朋友圈，在学游泳？”</p>

“嗯，最近颈椎不太舒服，医生推荐游泳，我记得你会游泳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