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端皱眉无语。</p>

看着李衡那一副惊讶中又带着几分人畜无害的表情，直恨得牙痒痒！</p>

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冒犯了！</p>

那可是界碑啊！</p>

道家旧圣留下的东西，哪是那么容易激发的？</p>

这些年来，触及界碑的新生和老生不在少数，但真正能激发界碑的人，有且仅有一个！</p>

别的不说，三年前被称为儒家妖孽的圣堂新星李慧在新生试炼时，也碰到了界碑，也没见她触发啊！</p>

最终，程端白了眼李衡，没和这糟心的小子多说。</p>

径直带着他去了周元一所在的地方。</p>

李衡见到这位周老的时候，他正在河边垂钓，手里一根竹制鱼竿，头上带着一顶斗笠，身旁放着一个竹制鱼篓。</p>

额……</p>

这位周老都这么复古的吗？</p>

科技虽然不能直接对抗妖魔，但起码能方便生活不是？</p>

碳纤维的鱼竿不好用吗？非等用竹制鱼竿？</p>

遮阳渔网帽不行吗？非得戴斗笠？</p>

特制鱼箱自带充氧的不行吗？非得用鱼篓？</p>

“那位就是周老？”李衡站在程端身旁，小声问了一句。</p>

程端点头：“嗯，他就是周老。道家学院院长周元一。”</p>

“可是李衡来了？”一阵轻问声传来。</p>

周元一握住鱼竿的手轻微搅动，带动鱼线上升。</p>

鱼线在深水中搅动的同时，直接带起一道水中漩涡。</p>

探头望去，甚至能瞧见漩涡中有着好几条鱼被径直抽了起来，落到鱼篓里。</p>

“学生李衡，见过周老。”李衡上前，唤道。</p>

目光却是不由得落在那鱼篓内。</p>

鱼篓中，明显有着一条拇指粗细、银白色的修长小鱼游曳，不时张开嘴，将体型数倍于自己的鱼尽数吞掉。</p>

那是……妖！</p>

“无需多礼，起来吧。你在试炼之地的表现老夫都听说了。”</p>

“很好！非常好！”</p>

“小说家，因你而改变。”</p>

“你也进入学院一些日子了，应该听说过学校内的一些风言风语。”</p>

“不必在乎，也不用在意。”</p>

“诸子百家，从来没有废物的流派，只有废物的学生。”</p>

对此，李衡深感认同，重重点头，连带着看向周元一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敬佩。</p>

格局这么大，怪不得人家能当上院长呢！</p>

没有废物的流派，只有废物的学生。</p>

这句话说得太好了！</p>

咦……</p>

不对！</p>

这句话好像是在点我。</p>

点我之前在试炼中骂那些人的事哩！</p>

李衡在心中默默嘟囔一声。</p>

当此时，便听见周元一再次开口：“你引动了界碑，引出了石碑之灵。你可知那碑灵代表着什么？”</p>

碑灵？</p>

李衡摇头。</p>

“你可知那块碑是谁立下的？”</p>

李衡依旧摇头。</p>

“那你为何直奔界碑而去？而且还能引动其中的旧圣烙印？”</p>

李衡犹豫了一下，道：“冥冥之中，我感受到了指引和呼唤。”</p>

“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前往。”</p>

“对了，周老。我之前还问老师来着，那个碑灵不是谁都可以触发的吗？”</p>

用独属于学生的纯真目光问出那个清纯又透着几分愚蠢，但又着实让人抓狂的问题。</p>

周元一握住鱼竿的手抖了抖，没说话。</p>

碑灵，谁都可以触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