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肃峥面露踌躇之色，裴仪错开他的目光，忙说：“不用告诉我，我可以不用知道。”</p>

“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关肃峥起身，走到屋外，站在廊上，背对裴仪，负手而立。</p>

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一丝孤单，和落寞。</p>

裴仪也从椅子上起来，走在他身后，立住，听见他语声缓缓道：“他不敢杀我，但我在逼他动手。”</p>

什么意思？</p>

裴仪反复琢磨他的话，试图从他的话里，理解点什么。混沌中，又听到他说：“只有朝局动荡不安，我才有机会。”</p>

机会？</p>

你要什么机会？</p>

一个念头攀上她的心头。</p>

裴仪立在他身侧，死死地盯着他，双眼微微张大，额头渐渐冒汗，口唇轻启，问出那句大逆不道的话：“你要……”</p>

“是。”关肃峥侧头看她，坚定地点头，肯定裴仪的话。</p>

裴仪大惊！捂着嘴后退数步，眼底满是仓皇和惊疑，连脱口的话也跟着颤：“为什么？一定要……”</p>

关肃峥遥望翠竹，黑夜笼罩四方，屋内的烛火照亮竹叶，此时竹叶的颜色比白日里深了许多。</p>

关肃峥呢喃，像是在解答裴仪的疑惑，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从前，我也问过自己，国泰民安不好吗？我为什么非要走到那，一定要吗？”</p>

裴仪不语，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听他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