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神医猛的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p>
“什么……生孩子？”</p>
婆子跑的气急，拍着自己的胸口顺着气：</p>
“是小夫人，她刚才喊肚子疼，命老奴去请了稳婆来，是稳婆说小夫人要生孩子了。”</p>
潘神医这次听清楚了，一张老脸瞬间就乐开了花：</p>
“老天开眼，我老潘家终于要有后了，哈哈哈……”</p>
潘神医说着，就和稳婆跑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p>
潘神医可真是善变，刚才还把我稀罕的什么一样，转眼又把我扔下不管了。</p>
当然，我再稀罕，也不可能比他马上就出生的儿子稀罕，毕竟我不可能叫他爹。</p>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我心想反正无事可做，不如出去看个热闹再说。</p>
出了正厅的门，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太阳毫无热力的挂在天上，看它白惨惨的样子，倒和我的眼睛有几分相似。</p>
潘神医府里的下人们都出来了，他们来回跑动，端水的传话的，还有匆忙出门采买东西的。</p>
看他们也都一脸喜庆的样子，应该都在为自家主子生孩子感到高兴。</p>
我慢慢在廊下踱步，刚才那个通告潘神医的婆子把我拦住了：</p>
“大人请止步，前面就是小夫人的内房。大人是外男，不方便过去了。”</p>
我点点头，说了个好“好”字就转身往回走。</p>
其实我也没想过去，只是那小夫人的喊叫声实在是太大太惨，我不由得往这边多走了两步而已。</p>
突然，内房里穿出小夫人更加惨烈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就听见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随后又是潘神医的声音：</p>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儿子。哈哈哈……我潘家有后了，有后了。”</p>
潘神医在内房里激动的大喊大叫，高兴的声音都在颤抖。</p>
确实值得高兴，想那潘神医都快八十岁的人了，终于老来得子，怎么能不高兴的发疯起来？</p>
这时，一个下人端着用过的脏水泼到院里，还捂着鼻子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p>
那下人声音极小，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但我还是听见了。</p>
她说的是：</p>
“真臭。”</p>
刚开始我没当回事，想着小夫人毕竟是生孩子，免不了有一些秽水，或者是洗了脏血什么的。</p>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因为我也闻到了一股臭味。</p>
下人闻到的只是秽水的臭味，但是我闻到的，却是掩藏在秽水之下的，一股只有恶鬼才有的恶臭。</p>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小夫人怀胎五年，那孩子早已经死了？还变成了恶鬼？</p>
可是，刚才我明明听见潘神医说生的是个大胖小子。潘神医分不清人鬼，难道连生死都辩不出来了？</p>
我进不去内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问问潘神医什么情况，他又迟迟不出来，没办法，我只能站在原地等他。</p>
过了大半天，潘神医终于喜形于色的出来了，见了我就说要给孩子办生辰宴，让我留下喝酒。</p>
我犹豫着：</p>
“潘神医，能不能让我先看看贵公子？”</p>
潘神医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只是摆摆手说：</p>
“不急，小儿要吃乳，离不得夫人身边。等到明天的生辰宴上，第一个抱给你看。”</p>
这就没辙了，纵然我真的认为那孩子有问题，我也不可能硬闯小夫人的内房，只能等明天再说了。</p>
这一夜，神医府灯火通明。除了连夜准备第二天的生辰宴，还有一堆人在伺候小夫人和刚出生的孩子。</p>
只是，从小夫人内房出来的几个下人都神色怪异，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生畏的东西一样。</p>
我感觉事情不妙，连忙让绣月进内房去看看。</p>
很快绣月又出来了：</p>
“好奇怪，那孩子才生下来就满口牙齿，像个大人一样。”</p>
我说：</p>
“他娘怀了他五年，如果正常出生，这孩子也有五岁了，长牙也正常。”</p>
绣月摇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