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胡为民在肚子疼,为什么转眼间又是女师兄在哀嚎?</p>
我看着胡为民,眼神里浮上来一股恐惧。</p>
这个人,还是那个和我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的好大哥吗?我怎么感觉有点不认识他?</p>
可能是我看胡为民的眼神让他不舒服了,胡为民皱了一下眉头:</p>
“山桥,你是看我呢,还是看鬼呢,怎么是这种眼神?”</p>
我没来得及给胡为民说话,因为那边的女师兄已经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p>
周围的几个护卫看着女师兄,都无动于衷。</p>
我有点摸不清这些护卫是什么意思,他们不可能是女师兄的心腹,应该都是蒋莽的人。</p>
但是,这些蒋莽的人,为什么在我和女师兄商量杀蒋莽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p>
包括现在,女师兄都一副疼的要死的样子,他们还是一动不动?</p>
难道他们被人定了身?</p>
不可能,那些护卫的表情并不木然,他们只是在冷眼旁观。</p>
而之所以让这些护卫如此冷漠的原因,我想,应该是他们都知道,只要他们还留在蒋莽身边,谁都有可能像之前那个被察息蟲吃掉的护卫一样,说死就死。</p>
所以这些护卫在女师兄琢磨杀蒋莽的时候没反应,是因为他们也盼着蒋莽死。</p>
而现在,女师兄出意外他们还是没反应,是因为他们也想让女师兄死。</p>
反正在他们眼里,我们几个也没商量出杀蒋莽的办法。如果蒋莽不死,那女师兄是死是活和他们都没有关系。</p>
大不了女师兄好转后责罚他们一顿,但是打狗看主人,女师兄就是再厉害,她也不可能把蒋莽的人怎么样。</p>
我看了眼那些冷眼旁观的护卫们,确定他们不会出手帮女师兄后,就赶紧问胡为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谁知道胡为民却两手一摊:</p>
“拉肚子,但是我不敢站起来,我怕我一动就到裤裆里了。”</p>
我急的嘴里都喷出白沫子了:</p>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为什么这会是女师兄肚子疼,你却不疼了?”</p>
胡为民继续摊着手:</p>
“那谁知道?要么就是凑巧了,要么就是……”</p>
胡为民说着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后轻轻对我说:</p>
“水符人起作用了。”</p>
这世上确实有很多巧合的事,但是拉肚子还能从一个男人身上,无缝衔接到一个女人身上,我不信。</p>
所以,这件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水符人确实起作用了。</p>
女师兄还在哀嚎,声音难听的我都想脱了自己的臭袜子去堵她的嘴。</p>
胡为民被上刑的仇转眼间就被水符人给他报了,这会正喜滋滋地看着女师兄痛苦。</p>
只有玄清道长一脸凝重地看着女师兄,表情既不同情也不伤心,倒多少有点担忧。</p>
我扫了一眼那些木头桩子一样的护卫们,起身朝玄清道长走过去:</p>
“伯公,不管女师兄出不出事,有蒋莽在这里,我们恐怕也出不去。”</p>
玄清道长没有说话,他还是微微皱眉看着女师兄,不知道在想什么。</p>
女师兄哀嚎着,惨叫着,满头满脸的冷汗让她看上去痛不欲生。</p>
她伸出一只粗砺的大手抓向玄清道长的方向,似乎要向对方求救,但是嘴里却说不出话来。</p>
我看女师兄这样子,恐怕是凶多吉少,就是不知道玄清道长眉头的担忧是从何而来?</p>
玄清道长又不是不想让女师兄去死,可是为什么女师兄要死了,玄清道长却是这幅表情?</p>
渐渐地,女师兄不再哀嚎。她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像是受了重伤的野兽一样,只剩下粗 重的喘息声。</p>
直到这时,玄清道长的脸上还是挂着一层担忧。</p>
整个空旷的地下鸦雀无声,护卫们像是透明人。玄清道长默不作声,胡为民冷眼看着女师兄。而我站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p>
就在这时,胡为民走过来,问了我一句话:</p>
“山桥,趁蒋莽还没出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p>
我看着胡为民,正要开口说话,没想到瘫倒在地上的女师兄先开口了:</p>
“山桥,趁蒋莽还没出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p>
我目瞪口呆。</p>
胡为民也目瞪口呆。</p>
只有玄清道长闭上了眼睛,一副“完了”的表情。</p>
出事了,我一看玄清道长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p>
就算女师兄在恶作剧,在吓唬人,但是玄清道长突然的垂头丧气,就证明事情不对劲了。</p>
胡为民看着女师兄,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又试探着叫了我一声:</p>
“山桥。”</p>
毫无悬念的,女师兄也叫了一声:</p>
“山桥。”</p>
胡为民叫的小心翼翼,女师兄也学的小心翼翼,只有我听的头皮发麻。</p>
女师兄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眼睛,她的表情已经看不出痛苦,反而有一些木讷的意思。</p>
胡为民不敢看女师兄了,他朝我身边偎过来,小声又害怕地问我:</p>
“怎么回事?这女人为什么学我说话?”</p>
地上,女师兄也小声又害怕地说:</p>
“怎么回事?这女人为什么学我说话?”</p>
胡为民“呃”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瘫在地上的女师兄也做着和胡为民一样的动作。</p>
没有人知道女师兄到底怎么了。</p>
除了玄清道长。</p>
胡为民还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而我已经转头去看玄清道长了。</p>
“伯公,是不是那个水符人用的不恰当?”</p>
玄清道长想捋一把胡子,结果因为紧张有点没控制好力道,自己把自己的胡子揪了一下:</p>
“这个……我也不好说。水符人是要遇水才能起效,但是我师父也没告诉我,这个水是要放在杯子里的,还是……随便放在什么地方。”</p>
我紧盯着玄清道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