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是来……”</p>

老人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宛若一个犯错的孩子不知所措。</p>

林南细细打量了眼他，注意到老人胸口上戴着三个模糊不清，似是勋章的东西，于是放下手里的事情，上前轻声道：</p>

“您是来看病的，有退伍证吗？”</p>

“有！”</p>

这次老人给了肯定的答复。</p>

他将满是褶皱茧子的手伸进衣服包里，没多久便摸出一个塑料袋，打开来看后，里面抱着三个小本子，最上面一本就是退伍证，保存的很完好。</p>

“小蝶，倒水。”</p>

“老朴你去找身换洗的衣服和鞋子过来。”</p>

老人说话的时候嘴里直掉口水，牙齿裸露在外，表面清晰可见的有着一层厚厚的黄色物质，林南一眼看出是牙结石。</p>

“老人家贵姓，没退伍前是干什么的？”</p>

“徐、徐虎，我以前是第三野战军的，是前锋营。”</p>

听到这话的林南不禁有些肃然起敬。</p>

能从那个遍地尸骸的年代活下来本就不易，何况还是前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平后，生活会过成这样。</p>

徐姓老人将他的来历解释清楚。</p>

他是被诊所的宣传吸引过来的，治的不是牙结石而是老寒腿，说着他眼眶有些泛红，声音哽咽。</p>

“牙齿没了就没了，但我这双腿不能废啊。”</p>

“您家人呢？”</p>

“我只有一个60岁的傻儿子，儿媳妇生孩子的时候全没了。”</p>

“那为什么不去找退伍军人福利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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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