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心夸他，他倒沉了脸。</p>

柳岁岁蹙眉：“大人，我夸你俊呐，你怎么还黑脸？”</p>

沈工臣凝着她不说话。</p>

七星在外面听见了，忍着笑替自家主子解释：“娘子，您夸主子什么都好，可千万别夸俊俏，主子是武将，俊俏是文臣专属，我家主子该是英明神武才对。”</p>

柳岁岁：“……”</p>

事儿真多！</p>

她一屁股坐在沈工臣对面，抬眼打量四周，见马车内还铺着地毯，忍不住咋舌：“有钱人真好！”</p>

沈工臣看她，一脸嫌弃。</p>

“柳岁岁，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p>

“什么身份？”柳岁岁被问得一懵。</p>

“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好歹也是富商妾室！”</p>

又看着她身上的衣裙，皱了眉：“你没其他衣裳？”</p>

柳岁岁看着身上的衣裙，虽说不是新做的，但也没穿几次。</p>

面料也不差，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嫌弃了？</p>

“我觉得挺好啊。”柳岁岁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锦衣华服，如水的杏眸眨了眨，“大人，此次出行，我是来帮你的是吧？”</p>

沈工臣看着她，不置可否。</p>

“你看，我作为你的妾室，衣食住行，你是不是得全包？”</p>

见他不说话，柳岁岁继续道：“你是知道的，我孤身来京，穷得叮当响，这些衣裳都是姑母替我置办的。”</p>

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首饰也没几件的……”</p>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工臣打断她的话。</p>

柳岁岁见他脸色尚佳，便大着胆子提要求：“为了不露馅，要不你替我多准备几身好看的衣裙？若是再有几套首饰，那便再好不过了。”</p>

沈工臣笑了。</p>

他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双眸凝着她，薄唇勾着笑：“要不要再给你些零花钱？”</p>

“那就更好了。”柳岁岁谄媚地凑过来，巴掌大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大人打算给我多少零花？”</p>

“你想要多少？”沈工臣不答反问。</p>

“自然是越多越好。”柳岁岁一心为她着想，“你看，你身为富商，出手自然不能太小气；我呢，作为您的妾室，身上若没个千八百两银子，哪儿说得过去？”</p>

“千八百两？”沈工臣唇角勾笑，笑得高深莫测。</p>

柳岁岁点头：“你觉得怎么样？”</p>

“柳岁岁。”沈工臣突然俯身下来，朝她逼近，黑眸紧盯着她，低声问，“你看我长得像冤大头？”</p>

他靠得极近。</p>

柳岁岁再一次闻到他身上的清冽干净的成熟男人的气息。</p>

她不自然地将身子后仰，拿手推他：“你说话就说话，靠得这么近干嘛？”</p>

沈工臣顺着她的力道坐回原位。</p>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视线落在她身上，见她坐得比他还稳：“柳岁岁，我问你，身为妾室，你可知道平日该为我做些什么？”</p>

“做什么？”柳岁岁一脸好奇，“端茶倒水？洗衣叠被？捏肩捶腿……”</p>

沈工臣不耐烦打断她的话：“你就这么喜欢当丫鬟？”</p>

柳岁岁也反应过来。</p>

她刚才说的那些的确都是丫鬟做的事。</p>

妾室的话……她猛然睁大了双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