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沈工臣，仿佛不知餍足。</p>

闹了一次，又要了一次。</p>

柳岁岁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断了，最后一次，她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下床，红着眼尾发了狠话：“滚蛋！”</p>

沈工臣轻笑一声，亲自打了热水来，替她洗干净，又将自己清洗一遍，这才抱着她沉沉睡了过去。</p>

柳岁岁虽然累，但心里有事，一夜没睡安稳。</p>

直到天明时分，才熟睡了一会儿。</p>

春杳叫醒她时，天已经大亮。</p>

沈工臣早已不在身边，柳岁岁暗暗松了口气：“他去哪儿了？”</p>

春杳将今日要穿的衣裙拿给她后才开口：“天没亮宫里就来人了，听说是皇上急召，四爷就走了。”</p>

一听皇上急召，柳岁岁就没再问了。</p>

她想起了皇上赐婚，想起了明玉公主……</p>

她抬脚下了床，去了净室。</p>

从净室出来，洗漱过后，换好衣裙，她坐在梳妆台前。</p>

春杳一边替她梳着发髻一边轻声道：“该送去的东西都已经送去了双门巷宅子，娘子一会儿可还要去紫薇园一趟？”</p>

“要去的。”柳岁岁想了想，“总要和姑母说一声。”</p>

“是。”</p>

简单地喝了碗粥，柳岁岁就领着春杳去了紫薇园。</p>

昨日的狼藉早已清扫干净，柳岁岁进屋的时候，表哥沈书远和表妹灵姐儿都在。</p>

姑父不在，姑母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p>

看到柳岁岁，她笑着朝她招手：“岁岁快来，你表哥前几日去了一趟外差，看他给你带了什么？”</p>

柳岁岁笑着走过去，顺势坐在她身边，接过她递来的锦盒。</p>

锦盒不大，小巧精致。</p>

她打开，里面是一对叮当镯。</p>

石榴红的叮当镯，看起来十分精巧好看。</p>

柳岁岁将其戴在手腕间，然后看向表哥沈书远：“多谢表哥，我很喜欢。”</p>

沈书远微微一笑：“喜欢就好。”</p>

沈玉灵也将手腕伸了出来，她手腕间也是一串叮当镯，不过是翠绿颜色。</p>

“咱俩谁更漂亮？”她和柳岁岁放一块比较。</p>

这若是平时，柳岁岁自然是嘴欠地故意气她说自己最好看。</p>

但今日，却是大方承认：“自然是你的呀。”</p>

沈玉灵看着她：“哎呀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表姐凡事该让着我了？”</p>

柳岁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也知道我是你表姐，还天天岁岁、岁岁地叫。”</p>

“哎呀亲切嘛。”沈玉灵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亲昵地撒着娇。</p>

柳氏看着，眼里也有了笑意。</p>

沈书远没待多久就走了。</p>

待他走后，柳岁岁先给柳氏号了脉，她脉象平稳，身体好了大半。</p>

她又给她开了一个养身体的方子，又仔细地交待浓玉平日该如何给姑母养身子，不能吃什么，需要多吃些什么……</p>

听得一旁柳氏忍不住好笑地道：“你就在跟前，何必说得这么细致？到时候再叮嘱她就是了，她那个脑子，转眼就忘。”</p>

柳岁岁将写好的方子交给浓玉，犹豫了一下，坐好身子看向柳氏。</p>

但对上柳氏温和的眼神，她突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