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看着她惊惶的样子，心里一疼，终是点了点头。</p>

“快。”冯书禾如释重负，拽着他往卧室跑。</p>

桌上的碗筷还冒着热气，袅袅升起的白雾在灯下显得格外刺眼。</p>

“书禾！再不开门我就叫物业来了！”父亲的声音带了几分怒气。</p>

“来了来了。”冯书禾把杨淮推进房间，转身关上门的瞬间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p>

她快步走向玄关，脚步声却故意放得很重，像是刚从卧室出来一般。</p>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p>

卧室里，杨淮靠在门边，手指轻轻按在门板上。</p>

隔着一道门，他仿佛能感受到外面的紧张气氛。</p>

他从未想过，自己和冯书禾的第一个除夕夜，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p>

“你妈最近心情不好，总是板着脸。”冯父坐在餐桌前，毫无形象地用筷子戳着饺子，“连个除夕都不肯回来。”</p>

冯书禾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心虚地避开父亲的目光。</p>

“你说她是不是...”冯父忽然眯起眼，“诶，这外套是谁的？”</p>

杨淮的心猛地一紧，暗道糟糕。</p>

脚步声停在衣架前，冯父的声音透着几分狐疑：“看款式，像是年轻人穿的。”</p>

“我...我昨天就看到了。”冯书禾脱口而出。</p>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只见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p>

“昨天就看到了？”冯父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p>

“你妈说她前天就飞美丽国了，这外套昨天就在...”</p>

冯父的声音开始发颤，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般。</p>

“爸，你听我解释...”</p>

“原来如此。”冯父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难怪她非要说去美丽国。”</p>

“我就说最近怪怪的，总是往外跑，说什么商务会谈。”</p>

他抬起头，眼中已经噙满泪水：“所以凌家那顿饭，也是故意的？”</p>

“让你那样刁难人家，就是为了推开他们，好给自己留退路？”</p>

“爸！不是这样的！”冯书禾急得直跺脚。</p>

“我当了二十多年的老实人。”冯父的眼泪夺眶而出，“你妈竟然...”</p>

“伯父。”</p>

一个温和却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冯书禾心头一跳，猛地回头，只见杨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卧室门口。</p>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脸上带着歉意却不卑不亢。</p>

“外套是我的。”他直视着冯父通红的眼睛，“是我来陪书禾过年，不该躲躲藏藏。”</p>

“你是...”冯父愣住了，泪水还挂在脸上。</p>

“我是书禾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同学。”</p>

杨淮缓步走到冯书禾身边，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您先听我解释。”</p>

饭桌上的饺子早已凉透，屋檐下传来几声零星的爆竹声。</p>

冯父抹了抹眼角，强作镇定地坐直身子：“男朋友？说说看，你是哪个学校的？”</p>

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审讯的意味。</p>

“我和书禾是同校同系。”杨淮毫不回避冯父的目光，“泸大计算机系大三。”</p>

“哦？”冯父眉头一挑，“成绩怎么样？”</p>

“爸！”冯书禾有些不满，“这是在查户口吗？”</p>

杨淮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系里第一，省赛和ACP比赛都拿过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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