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时间,由于已经解决了邺城驻防的调换问题,沮授就一直在密切关注城内的风吹草动。</p>
至于他没有发现守军换防并没有进行这件事,也是因为他太放心审配了。</p>
他从没有考虑过审配会背叛袁绍,所以他十分放心的将城防任务交给审配来调配。</p>
其实正常而言,沮授作为冀州武将的二把手,他应该去负责城防。</p>
可袁绍知道沮授的能力,让他暂代州牧之职,掌管冀州军政。</p>
再加上因为审配杀人灭族,使得城防置换问题需要尽快解决,沮授就只能先去苦思对策,审配也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从而主动帮忙。</p>
临阵换帅是大忌,审配从一开始就跟进邺城防务,沮授临时去接,还需要经过数日的熟悉,所以干脆他坐镇中央,审配去负责监督军中大将。</p>
可是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沮授突然发觉,暗处的那些行动貌似已经销声匿迹。</p>
府衙内</p>
沮授双手插在袖子里,目光看向窗外的蒙蒙细雨。</p>
雨丝时而被风吹打进来,滴落在他的脸上,一阵清凉的感觉让他格外清醒。</p>
“怪哉。”</p>
“难道是知难而退?”</p>
“不,不可能,冀州官员世族已经被调动,他们跳出来后,暗地里那帮人不可能放任不管。”</p>
“嘶!”</p>
“那就是说,这几日的时间,对方已经...达成了目的。”</p>
沮授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猛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p>
砰——</p>
“监军,不好了,敌军列阵城外,看样子是要对邺城发起进攻。”</p>
屋门被推开,耿苞面色焦急的喊道。</p>
“糟了!”</p>
“走,速去城墙。”</p>
沮授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浓郁,来不及拿伞,就这样冲进了细雨之中。</p>
刚刚走到府门口,突然两柄刀便横在了沮授身前。</p>
“尔等这是在做什么?”</p>
“莫不是要反叛不成?”</p>
沮授怒声质问道。</p>
“监军,吾等奉了审别驾的命令,在敌军尚未撤军之前,监军不能出府衙一步。”</p>
“还请监军不要让吾等难做。”</p>
一名军司马拱了拱手,神色严肃的说道。</p>
而在其身后,已经有着数百精兵手持刀枪,前排更是人人手持重盾。</p>
他们得到消息,沮授豢养死士,有一个可射二百步的神箭手。</p>
而且他们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一个死士的情报,至于是否还有其他死士,他们不知道。</p>
但想来一定是有的,毕竟谁特么养死士只养一个的?</p>
这种情况由不得他们不警惕以待。</p>
“审配!”</p>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p>
“他中了敌人的奸计,敌人的离间计!”</p>
“让他来见我,快让他来见我!”</p>
沮授知道自己必然是中计了,立即大声喝道。</p>
最让沮授恐惧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算计的。</p>
离间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连自己什么时候中招的都不知道。</p>
“抱歉,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有不让监军离开府衙。”</p>
军司马面露为难之色,但还是一咬牙拱了拱手。</p>
是人都有亲疏远近,他更亲近审配,乃是审配的人,否则也不会被指派来软禁沮授。</p>
“耿苞,去,立刻去城墙,告诉审配,我们中计了。”</p>
“快去!”</p>
沮授知道自己今日走不了,于是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给耿苞。</p>
“诺!”</p>
耿苞郑重地拱了拱手,然后快速的消失在了渐渐大起来的雨幕之中。</p>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p>
沮授作为一个尚未处于局中之人,自然能够猜到这一定是中了敌人的计策。</p>
毕竟他自己有没有问题,他肯定是知道的。</p>
然而离间计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哪怕你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别人就是不信。</p>
有时候,只有被冤枉的人,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冤。</p>
至于他会不会心存侥幸,相信那些往日里关系不错的将领能够察觉到他被软禁。</p>
这种事他不敢想,也不愿去相信。</p>
毕竟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府衙忙碌,就算一个月不出府衙,恐怕也没人会知道。</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