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一双手抵到他胸前，窘迫感倏然涌到面上，手脚并用站直身子，却并未逃开他手臂的桎梏。</p>

男人的举动很反常，这已经是今日第二回，他来“抱”自己了。</p>

“我还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你送给他的。”</p>

“那你……”林钰总觉得他话中有话，“那你还不快还给他？”</p>

耳边又压过一声笑，意味难明。</p>

她眼睁睁看着那红绳被扔回曹顺怀中，手腕处一紧，几乎是被人拖着往外走。</p>

“你做什么！”</p>

林钰挣不脱，鸣渊还被绑在里面。</p>

“你放开我……林霁你发什么疯！”</p>

疯？</p>

林霁的确难以置信，年少时的回忆潮水一般涌来。</p>

那时她不过三四岁，多爱扎双髻，阮氏为时刻得知她的动向，会在发绳末端缀一个铃铛。</p>

每每她跑进栖鹤堂，自己就会先听见一阵铃铛响。</p>

只是她许久未用了，昨日听见只当她用了旧物，却不想，竟是送给了一个家奴。</p>

家奴而已。</p>

他怎么配？</p>

闹腾的小姑娘被塞上马车，林霁希望是自己想多了。</p>

他对车下交代：“朱帘随行。”</p>

天色渐暗，两名贴身丫鬟瞧见这情形也是吓着了，这会儿听见传唤，朱帘忙上前一步应了是。</p>

身旁男子一言不发，林钰掀了车窗帷子去看，也并非回家的路。</p>

“你带我去哪儿？”</p>

他不答。</p>

“林霁，我在跟你说话。”</p>

倒不担心他对自己做什么，只是鸣渊还在他手里，林钰更不愿受他摆布。</p>

吵吵嚷嚷了半天，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面纱，覆到她面上。</p>

俯身凑近时交代：“进去记得听话，莫要暴露身份。”</p>

这是一户普通农耕人家，家中有位四十出头的妇孺，常在府衙替女眷验伤。</p>

“公子！”</p>

朱帘听完他的意图，慌忙跪地道：“姑娘与鸣渊清清白白，绝无那等丑事！”</p>

可无论她如何辩驳，男子不见半分动容。</p>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p>

且无论有没有，那家奴都留不得了。</p>

朱帘自知左右不得他的决定，自家姑娘也拗不过他，便只得起身进屋去，哄着林钰少吃些苦头。</p>

半柱香后。</p>

圆脸的妇人出门来，朝人屈膝福了福。</p>

“禀府台大人，这姑娘身上并无外伤。”</p>

见男子抬眉望来，她又自觉说道：“亦是完璧之身。”</p>

“退下吧。”</p>

门外只他一人，妇人恭恭敬敬走出一丈远，曹顺才现身给了赏钱。</p>

没多久是朱帘推开门，低声道：“姑娘哭得厉害，说不想见人。”</p>

林霁并不意外，想放她先哭个够，嘴却比头脑更快。</p>

问朱帘：“衣裳穿好了吗？”</p>

“都收拾妥当了。”</p>

林霁推门迈入。</p>

面纱早已被扯了扔到地上，林钰就算受过委屈，也没受过验身这样的羞辱。任人剥开自己衣裙，手还要探到腿间……</p>

听见床帐外的脚步声，窥得那人身形，怒意同耻意一道涌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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