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帘进门时也就听见半句话，却立时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走到青黛身后扯扯她手臂。</p>

“拉我作甚，我说得不对吗！”青黛开了口便不肯再憋，“姑娘何必为他伤神呢，不就是个样貌好些、会养花的家奴，咱们明日就去寻人牙子，挑个更好的！”</p>

眼见是压不住了，朱帘摇摇头，只得开口宽慰：“想必他也有苦衷。”</p>

“他能有什么苦衷！”青黛却不买账，“难不成他是什么皇亲国戚，生怕咱们讹上他不成！”</p>

“青黛。”这回是林钰开口。</p>

青黛：“姑娘你说。”</p>

“你有些吵。”</p>

“我……”小丫头狠狠一噎，“我分明是替姑娘打抱不平！”</p>

朱帘道：“那你怎么不问问，姑娘想不想听你打抱不平呢？”</p>

青黛看看朱帘，又看看林钰，终于是哑了火。</p>

林钰则说：“我不怨他，他不欠我什么。”</p>

这几日她窝在房里想了很多，落魄时他会远远守着自己，遇险时他愿意陪自己一起死。</p>

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一点世俗纠葛就抛下自己。</p>

如朱帘所说，他有苦衷，叫自己知道或许会有危险，所以才干脆不辞而别。</p>

她重重叹一口气。</p>

青黛以为又惹她伤心了，刚要认错，却见她仰起的脸上神色好了些许。</p>

“咱们出去走走吧，闷好几天了。”</p>

反复确认她并不是强撑的，青黛才好受些，立刻将她的屋门推开。</p>

今日天光大好，日头斜斜照进门来。</p>

朱帘和青黛跟着她出门，絮絮说着近日家中的琐事。</p>

“老爷又好几日没回来，不过听齐叔讲，这回是在忙铺子里的事……哦对了姑娘！”青黛忽然想到一个好的，“长瑞阁那位，被禁足了。”</p>

“禁足？”</p>

除了那一夜在林霁那里，林钰又许久未见晚迎了。</p>

“谁禁的？”</p>

“霁公子，禁好几日了。”</p>

林钰不难猜到，就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p>

可整件事都很怪异，林霁说要查她背后的人，却好像一直都没有进展。</p>

而她已经猜到那位五皇子头上，许多日过去了，林霁应当有那位五皇子的消息才对。</p>

想着晚些去找他，林钰又问：“娘亲呢，近来如何了？”</p>

“夫人她吧，近来老爷不回家，她也没怎么提过要和离的事，确实也有更要紧的事操心。”</p>

“还有什么事？”</p>

青黛微微睁大眼睛，“姑娘你不是知晓的吗，就霁公子求娶你的事啊。”</p>

林钰差点忘了这茬。</p>

鸣渊走了，求药的事可以缓下来；娘亲近来也不说起和离，眼前最大的麻烦，似乎就成了这一桩。</p>

不知是否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林钰刚在园子里转悠半圈，林霁便出现在眼前。</p>

“想出门走走吗？”</p>

近来天寒，他身上的衣料也厚了些。</p>

林钰的确想出去透口气，也想跟他说说成婚的事，轻轻点了点头。</p>

过了这么几天，那些难以启齿的旖旎心绪也过去了，她见着人没先前那样尴尬。</p>

林霁也是以往淡淡的模样，乍一看，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她只将人当兄长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