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没什么大碍的，大夫来看过，伤口不发黑，血也很快就止住了。</p>

林钰坐在边上，也不敢将小蓝交付给别人，只能任它缠在腕间，而自己时时盯着。</p>

林霁的手臂则缠上一层纱布，放下自己的袖摆，看见一个幽蓝的脑袋从林钰袖间探出来。</p>

他的拳头紧了紧。</p>

“蛇类冷血凶残，要留心。”</p>

虽然他似乎已经意识到，这东西并不伤害林钰，只针对接近林钰的人。</p>

比如，自己。</p>

林钰也说：“这是药材喂出来的蛇，通灵认主的。”</p>

“那它认你？”</p>

林钰点点头。</p>

随后又解释：“我先前去云雾山，它与我还算交好。”</p>

林霁问：“那时，两回都去找的他吗？”</p>

第二回甚至被暴雨困在山上，是林霁亲自上山去接的。</p>

时至今日也没什么好隐瞒，林钰告诉他：“我为阿渊求药登山，他那时告诉我，蛊医外出了，他在那里养病。”</p>

林霁说：“他骗了你。”</p>

现在想想，的确是的，林钰认同点头。</p>

林霁便又问：“你还喜欢他？”</p>

“我恨他。”</p>

林钰几乎脱口而出。</p>

许晋宣不在眼前时，神志才短暂地回笼，叫她能清楚道明心绪。</p>

“我恨他算计我，算计我们家，更恨他视人命如草芥，想杀就杀了。可是……”</p>

“可我好像生病了，”她将手探入袖间，触到了小蓝光滑的蛇身，“我一看见他，我的心就不受控。”</p>

“他说什么我都愿意听，叫我为难的事我也在答应，我……”她抬眼望向林霁，“哥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病了？”</p>

林霁并未立刻作答，修长的指节微微跃起，一下一下，敲打在花梨木的扶手上。</p>

是像病了。</p>

像害了相思病。</p>

“先前我说要娶你，你不肯，是因为他吗？”</p>

“不是！”这一声却又很坚定，“我不是一直都这样的，是从……从我拒了他的婚事那日起，对，我忽然就变成这样了。”</p>

连她自己都深感绝望，对人怎会忽然从十成十的畏惧，变为了发狂似的心猿意马。</p>

林霁没再问下去，尤其没再惹人困扰地问上一句：那我算什么。</p>

前几日相处和睦的时光，近乎恍如隔世。</p>

“我知道了。”</p>

许晋宣打破了林府的平静，就连瑶光院里，青黛也被艳丽的小蛇吓得退避三舍。</p>

朱帘虽好些，却也是强撑的，一张秀丽面庞微微发白。</p>

林钰仔细想想，还是得让小蓝时刻在眼前，因而取了件自己不穿的衣裳，就在床边给它搭了个窝。</p>

白日里倒是跟得牢，林钰在哪儿它在哪儿，并不怕它乱跑。</p>

入夜时见它不爱动弹，林钰便将它安置在窝里，丫鬟们抬了浴桶进来给她沐浴。</p>

“可真瘆人啊！”</p>

林钰坐在浴桶中，浮出水面的香肩圆润，锁骨精巧，面颊被热水熏得红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