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哪个林大人？”</p>

林钰的正殿门外，朱帘青黛照旧守着。</p>

听到宫外有位“林大人”深夜到访，青黛一下便慌了。</p>

传话的小内侍也问了，立刻道：“说是林姑娘的义兄。”</p>

守门的两人相视一眼，借着殿内映出的那点光亮，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为难。</p>

“就说姑娘醉酒，此刻已歇下了。”</p>

小内侍暗暗望一眼灯火通明的正殿，便知此话是假，又想到自家殿下与人在里头，外面还有个男人找，一时浮想联翩，却也不敢置喙。</p>

“是，小的知道了，这便去回话。”</p>

朱帘却在他转身后又唤住他，“等等。”</p>

提了脚边的宫灯道：“我亲自去与公子说。”</p>

对此青黛不甚怀疑，毕竟朱帘向来稳重，又是林府旧人，她出面的确更为稳妥，因而并未阻拦。</p>

可朱帘走到宫门口，见过礼却道：“姑娘身中蛊毒，今夜发作了。”</p>

林霁好不容易才等到散宴，又求得恩赐深夜来这里看人，便是敏锐察觉林钰今日似乎有些不寻常。</p>

继而立刻问：“如何解蛊？”</p>

“不知，但五殿下与七殿下，都能为姑娘缓解蛊毒发作。”</p>

听见这句，男人原先略显急躁的态势一怔。</p>

一来为他解惑，为何林钰离席时想也不想选了别人；二来……</p>

如何缓解，他忽而有了不太好的猜想。</p>

“公子，要进来等吗？”</p>

林霁没能立刻作答，他隐约窥见朱帘的面色，得知这番进去听见看见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事。</p>

可心底另一个担忧的声音在劝他，不管好坏，他想立刻得知林钰的情形。</p>

也只犹疑片刻，男人缓声道：“带我进去吧。”</p>

“是。”</p>

朱帘引着人往里走，穿过庭院一路无言，倒是殿门口的青黛远远看见她身后之人，疑心是自己困花了眼，立刻抬手揉了揉。</p>

可又没错，的确是林霁。</p>

尚未从震惊中回神，林霁率先开口：“你们去歇着，我在此守着。”</p>

“是。”朱帘立刻拉上了青黛。</p>

青黛被带出数丈远，才停下来道：“朱帘你又打什么主意？你为何要让霁公子进来！”</p>

她知道自己比起朱帘要缺心眼，脑袋也缺根筋，今日却实在不明白了。</p>

“姑娘与人在里头做什么，你我不说心知肚明，起码也有个数吧，那，那个……”</p>

那个殿门外都能听见些林钰的声音，那是能给林霁守的吗！</p>

夜风泠泠，只朱帘手中提着一盏宫灯，照亮两人的裙角。</p>

她缓一口气才道：“你也知道，姑娘今日与七殿下此般，算不得清白。”</p>

“可那是蛊毒所迫啊！”</p>

“姑娘不止与七殿下，还有五殿下，他二人相互心知肚明，那公子呢？”</p>

青黛不明所以，只听见自己鼻息又急又重。</p>

朱帘又道：“公子放不下姑娘，你我心知肚明；姑娘受蛊毒所迫，又不得不与两位殿下‘不清不白’。你可曾想过，倘若日后他二人真能修成正果，今日之事是不得不说的。”</p>

“那也不必，叫公子自己去听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