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间,霍昱平什么话也没说,枯坐在窗边,背影落寞寂寥。</p>
许愿在他身后看着,多少有些不是滋味。</p>
“三哥,你歇会吧。”</p>
“外人说我是霍家的小三爷,亲近的人也都叫我三哥,我爸也从小告诉我,要尊敬大伯一家,我把他们当我最亲近的人。”</p>
霍昱平有些懊恼,一拳砸在大理石台面上,痛感传来,却不及他万分之一心痛。</p>
许愿第一次听霍昱平说了那么多话。</p>
有时候,扎人最疼的刀子便来自最亲近的人。</p>
霍昱平将霍安建的一双儿女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姐姐,打小跟在他们身后。</p>
霍安宴年轻时,处处哑了霍安建一头,表面上,两人兄友弟恭,是霍家的绝代双骄。</p>
背地里,霍安建恨毒了霍安宴。</p>
“那天是我妈生日,我爸兴冲冲准备了礼物,还订了晚宴。”</p>
“车在高架上出了事,司机、秘书还有我爸,全都因为刹车失灵从高架上摔下去了。”</p>
桥下就是湍急的水流,救援人员来的时候,只捞起来三具尸体。</p>
待大哥一家分外敬重的霍安宴,最终落了个被千刀万剐的结局。</p>
霍昱平十三岁那年失去了他的父亲。</p>
许愿想安慰他,开口才觉言语无力。</p>
她说什么都太苍白,只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p>
“公司的车都是经过检修的,我妈不信这是一场意外,找到尸体就报案了,警察很快便介入了调查。”</p>
取证的过程十分艰难,车上的痕迹都被河水冲走。</p>
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就是霍氏的地下停车场。</p>
警察调取了当天的监控,进出过停车场的人都被列入犯罪嫌疑人名单。</p>
一番调查过后,只剩下了两个人。</p>
霍泽祺和霍安建当时的秘书。</p>
霍昱平的声线都在微微颤抖,“霍泽祺当年只有十四岁,秘书主动自首,承认了是自己的罪行。”</p>
“他是替人顶罪的?”许愿不确定地问道。</p>
“我去看守所见过他,”不仅如此,霍昱平还承诺,只要他供出幕后主使,愿意开出十倍的价格,“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p>
没过多久,秘书就在看守所畏罪自杀了。</p>
听人说是撞墙死的,血溅当场,抢救室都没进就没了。</p>
自此,霍昱平才肯定,这一切都是霍安建谋划的。</p>
“…他亲手害了我爸,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p>
霍老爷子为了稳住集团内部的舆论,只能装作不知道,还被迫将许多实权交到他手上。</p>
成年后,霍昱平接手了霍氏,开始集团内部的大清扫。</p>
同年,霍安建一家离开霍氏,被遣往国外。</p>
霍昱平忽然回头,露出一个有些狡黠地笑:“小道士,你知道我用什么压着他不回国吗?”</p>
许愿望着他,又失语了。</p>
“什么?”</p>
“他儿子在外赌钱的罪证,还有他侵占公司财产的证据。”霍昱平说得轻松,许愿没来由心疼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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