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p>

他眼眶因为赵晓倩不断下落的眼泪，突然红透了，“嘘。”</p>

“别说了。”余怀周小声哄，“别说了。”</p>

赵晓倩没说了。</p>

起身和余怀周出去。</p>

到门口在余怀周给她脑袋上罩一个看不清路的面罩时没躲。</p>

盛大的来，悄无声息的离开。</p>

赵晓倩的精神肉眼可见的蔫了下来。</p>

食欲还好，但养起来的肉消失了。</p>

而且不住那房间了。</p>

搬去了巨大空旷的书房。</p>

白天睡觉。</p>

晚上趴在铺好的厚厚床榻上写写画画。</p>

随后揉成一团纸，丢满了地面。</p>

晚上丢了整片地，早上菲佣来前，那些纸团变成了片片碎片，拼凑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字眼。</p>

不能为外人道的大逆不道碎语，被悄无声息的毁尸灭迹。</p>

赵晓倩这晚在门开后睁眼看上空漆黑的天花板，“城破的那天，信仰崩塌，这座城的人会自杀吗？”</p>

余怀周没说话。</p>

捡起赵晓倩丢在地面的纸团开始撕，仔细又小心的撕成很小的一片片。</p>

赵晓倩和他说话，但更像是自言自语，“我觉得会，因为他们把你和秀莲当成神明。”</p>

“余怀周。”赵晓倩从躺着变成趴着，“你妈也这样我能理解，她该是和秀莲一样，从小被培养成家主夫人。但你爸为什么也会这样，他不是上一任家主吗？”</p>

“他为什么能这么快的进入状态？”</p>

余怀周撕纸团的手指顿了一瞬，还是没回答。</p>

赵晓倩告诉自己答案，“因为他想活，想活就只能转移责任，把担子全压你身上。”</p>

赵晓倩幸灾乐祸，“你真悲哀。”</p>

她恶毒到极点：“老婆不像老婆，妈不像妈，从前能站在前面帮你担责的爸在你十八岁成年后直接甩锅不干，变成个窝囊废，和整座城的鬼魂一样，揪着你的耳朵暗搓搓的告诉你，你是我的神明，你要保护我的命，如果我死了，怪你，只怪你。”</p>

“可他明明比谁都清楚，要打仗了，这座城没活路了。”赵晓倩冷笑点评，“怪不得你说你是个孤儿，原来这世上，根本就没人爱你。”</p>

“闭嘴。”</p>

赵晓倩没闭嘴，手垫着下巴翘起脚晃了晃，越说越恶毒，“我知道为什么你的称谓不是城主，而是家主了。因为城主有推诿责任的空间，但家主不能有，家散了，全是一家之主的责任，余怀周......如果我是你的话，与其活着，不如现在就从城墙上跳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