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需离得近,就能听见马老骨大口呼吸的急促。</p>
“别慌——您千万别慌——”</p>
“人家明天就来了,是不是明天就知道了。”</p>
姜澄顺着马老骨的后背,已经随时准备去医院了。</p>
好在马老骨自己平稳下来了。</p>
平稳后的马老骨一言不发,嘴唇颤抖,眼里全是害怕。</p>
“她——过的好不好?”</p>
姜澄能清晰感受到马老骨那种深入骨髓的害怕。</p>
他真的怕!</p>
怕听到马春华过得不好。</p>
“很好!”</p>
姜澄连忙开口,她不忍心眼前的老父亲多受一分折磨。</p>
一声很好,马老骨老泪纵横,压抑的哭声是这个男人几十年最后的倔强。</p>
低矮民房内,弥漫着压抑许久的悲伤。</p>
姜澄等了一会后,缓缓开口。</p>
“她的养父母没有孩子,对她很好,供她读书,现在的她是夜校的老师,有爱她的丈夫,有自己的孩子。”</p>
“你有外孙女和外孙了!”</p>
姜澄的话带来期望。</p>
马老骨破涕而笑,连连点头。</p>
“好!好!好!”</p>
马老骨终于慢慢平静下来。</p>
平静下来后是慌乱。</p>
“姜澄啊…我这屋子是不是得收拾收拾?”</p>
“我也没件衣服,这见人不好看吧。”</p>
“小孩子都喜欢吃啥。”</p>
“月牙现在还爱不爱吃糖了?”</p>
……</p>
马老骨从极度的悲伤到极度的忧虑。</p>
姜澄干脆留下帮忙。</p>
她带着马老骨去了百货商场,买了一身全新的衣服和鞋子。</p>
回来的时候,姜澄回了大杂院喊来了孙爱国,沈星,李春香。</p>
几个人一起去帮忙。</p>
前前后后忙碌了几个小时,总算把两间破旧的小土房打扫的干干净净了。</p>
姜澄怕马老骨自己一个人太兴奋,晚上发生点什么意外。</p>
最后孙爱国和沈星自告奋勇的留下,陪着马老骨。</p>
姜澄则是告诉马老骨,明天上午她去接站,他只需要在家等着,也给马春华一个近乡情怯适应的机会。</p>
马老骨已经不是以前的倔强老头了。</p>
他听话。</p>
听姜澄的话。</p>
姜澄说什么就是什么。</p>
姜澄带着沈月和李春香一起回去的。</p>
回去的路上,她还有时间关心一下李春香长虱子的问题。</p>
“没事了!敌敌畏老好用了!”</p>
姜澄:怎么还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p>
回了大杂院后,姜澄和沈奶奶说了沈星留宿的事情。</p>
“马老骨也算是了了心愿。”</p>
沈奶奶感叹着,姜澄点头道:“是啊,我去孙家告诉一声,说孙爱国不回来了。”</p>
“去吧!”</p>
姜澄抬脚去了孙家,孙大娘和孙大爷非常同频的回了一句:我说这家咋这么安静呢。</p>
姜澄:合着您二老根本没反应过来孙爱国不在家呗??</p>
二位再一次证明孙爱国是亲生的。</p>
第二天一大早,姜澄早起出去了一趟。</p>
她买了些肉和菜,还买到了一条鱼和一只野兔。</p>
全部放在背篓中,被她拿去了马老骨家里。</p>
今天是沈奶奶帮着来掌勺做饭,一起来的还有孙大娘。</p>
姜澄则是被马老骨催着去了火车站。</p>
呜的一声,火车进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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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