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经过顾家大门时，那几个人目光齐齐盯向马车，直到马车径直往后面驶去，他们才收回目光。</p>

廉重夜让车夫去了凌霄楼。</p>

凌霄楼的客人寥寥无几，掌柜和伙计无聊地站在店门口，看着来回巡视的禁军。</p>

廉重夜下了马车，转身向顾雪甄伸出手。</p>

顾雪甄犹豫了一下，对面有一队走过来的禁军正看着他们，她心一横，把手放进廉重夜掌中。</p>

廉重夜握着她的手，与她一同踏上石阶，提高音量对掌柜说道：“掌柜的，我带我娘子来吃饭，你们这有什么好菜。”</p>

掌柜听着他的声音，再向他脸上看了几眼，立刻堆着笑道：“好菜自然有，客官请到店里看看。”</p>

顾雪甄跟着廉重夜上了木梯，到转角处她顺势往店门外瞥了一眼，那些禁军已走过去，并没有注意到他们。</p>

顾雪甄暗暗松了口气，再看到自己的手还在廉重夜手中，便想抽出来。</p>

她一动，廉重夜的手就加了力道，牢牢地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p>

“廉公子，许久不见了。”九霄站在木梯口，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脸上还是那点痞气的笑。</p>

他看见廉重夜和顾雪甄牵在一起的手，挑着眉揶揄：“廉公子和顾大姑娘如此装扮，真真像一对相伴多年的夫妻。”</p>

顾雪甄脸上又有热意袭来，她暗中使劲挣脱着，嘴里也低声道：“放手。”</p>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二楼，廉重夜方松开顾雪甄的手，问九霄：“这里干净吗？”</p>

九霄摇着扇子，“放心，这里不会有蝇虫的。”</p>

他看了顾雪甄一眼，“顾大姑娘家的大门前，倒是有几只蝇虫。”</p>

顾雪甄听懂了，他们说的是禁军的暗哨。</p>

九霄带他们到了一间雅室，推开窗扇，“你们看看，这就是如今的江东府，刘将军把京城的那一套，搬到江东府来了。”</p>

顾雪甄走到窗扇前，底下不远处就是东江河，横跨过东江河的拱桥两头，都有禁军把守着。</p>

沿河两岸的街道，也是随处可见的关卡和巡视的禁军，街上的百姓少了许多，有百姓无意冲撞了禁军，被大声呵斥得瑟瑟发抖。</p>

整个江东府弥漫着紧张惶然的气氛。</p>

此情此景，和京城所见的，极其相似。</p>

“但此处不是京城。”廉重夜冷眼看着远处呵斥百姓的禁军，“他撑不了几日。”</p>

顾雪甄心中牵挂着顾之寒，对九霄道：“九霄公子，我弟弟如何了？”</p>

九霄还未回话，廉重夜就把守在门外的掌柜叫进来：“去把顾公子请来，别惊动那些蝇虫。”</p>

“是。”掌柜应了声了。</p>

九霄请顾雪甄坐下，给她倒茶，“顾公子无事，您是不知道，您弟弟厉害着呢！”</p>

“我听说刘将军派人去府衙，说顾家私藏朝廷钦犯冥王，要再次彻查顾家，顾公子带着府衙褒奖的牌匾，跪在府衙大门前，哭着说您和顾家对官府是如何忠心，如今又是如何被冤枉。”</p>

“他有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若忠义赤诚无以为报，又如何敢再做忠义赤诚之人？”</p>

“这可是逼得府衙不得不为顾家主持公道，顾公子能说出这句话，实在不简单啊！”九霄连连赞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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