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赵相公听到还是没听到,礼节是这样,不这么做,被人看到有碍名声。</p>
孙伯民小心翼翼地看着孙山,孙山回给他一个“我没事”的表情,孙伯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p>
山子的表情做不来假,他说没事就没事。</p>
孙伯民没那么担忧了。</p>
想着休息几天就去镖局问什么时候有车回黄阳县,出来那么久,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了。</p>
洪秀才抿着嘴,喝了一口茶,想叹气又不敢叹气,他作为老师,学生考不上固然失望,但学生考不上,学生更失望。</p>
这次回去得让孙山好好锻炼身子,为下一次院试做准备。</p>
唱名慢慢地消失,三十四名又落到魁星楼了,那边一阵喧哗。</p>
猛然地,沁香茶社又出现了两个衙役。</p>
所有考生不由自主地看着他们,未中的考生有的紧紧扯着衣服,有的紧紧握住拳头,有的几乎要跳过去抢捷报。</p>
孙山期待地看着两个衙役,好希望他们的捷报是自己的。</p>
依旧一个衙役敲鼓,一个衙役报喜:“捷报!漳州府黄阳县孙山孙相公,恭应泰启三十一年漳州院试中试第三十五名”</p>
这一声石破天惊,把孙山敲得四分五裂。</p>
愣愣地看着衙役。</p>
衙役口中是说孙山吧?还有说的孙山是自己吧?</p>
孙伯民也木木地看着两个衙役,刚才耳聋,这两个衙役向谁报喜啊?</p>
刚才听到孙山两字,不是幻觉吧?</p>
孙山和孙伯民不出声,不敢相信衙役口中的孙山是孙山,要是听错,上去冒领捷报,可被社死的。</p>
忽然,洪秀才猛猛地站起来,仰天哈哈大笑。</p>
众人把目光聚向他。</p>
两个衙役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事主了,赶紧走过来,一人敲鼓,一人大喊:“恭喜孙相公,贺喜孙相公高中!”</p>
心里想着这个老头一把年纪终于中秀才了,终于不负皇天有心人,终于对得起他的十年,不,起码几十年的寒窗苦读了,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p>
洪秀才猛然地把孙山推到前面,大笑地喊:“阿山,接喜报。”</p>
哈哈哈,他的学生还是中秀才了,哈哈哈,他的学堂终于出秀才了,哈哈哈,他比黄秀才优秀得太多了。</p>
洪秀才红光满面,仿佛回到高中的那一年。</p>
孙山终于清醒过来,做模做样地端起来,虽然又矮又瘦,但还是要有秀才公的风度,期盼地看着衙役。</p>
衙役愣了愣,幸好经验丰富,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哪个是秀才公了。</p>
哎呦,刚才那个哈哈大笑的可能是孙秀才的爷爷,孙山中了,肯定高兴。</p>
这是理解的。</p>
衙役面露喜色,重新喊一遍:“恭喜孙相公,贺喜孙相公高中!”</p>
孙山郑重地接过捷报,获得他这辈子的第一个“小目标”。</p>
孙伯民愣愣地看着孙山接过衙役手中的捷报,愣愣地听着别人的祝贺。</p>
洪叔看孙伯民是指望不上的,赶紧从怀里拿出报喜钱。</p>
这是替小洪夫子准备的。一直都用不出去。如今先替孙山用出去。</p>
两个衙役掂量着小荷包,一摸就知道碎银,不是铜板,非常欢喜。</p>
恭喜贺喜的话不要钱地输出,洪叔又递过几个小的荷包,喜得两个衙役好话持续不断地唱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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