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梅有些惊讶他这样说，“你弟弟还小，调皮任性一点是正常的。”</p>

“再说，他也受了伤，你就别怪他了。”</p>

苏明轩：“……”</p>

母亲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在为老二说情。</p>

什么叫慈母多败儿，这一次，他真的理解了。</p>

苏明轩又变得沉默。</p>

王凤梅突然想起两兄弟打架的事来。</p>

“明轩，你不要生他气了，你是哥哥，大方点。”</p>

苏明轩给她看了看头顶的吊瓶，20多岁的人，能有多小呢。</p>

小棠才19，她都比苏明辉懂事。</p>

他确实不会再生气，谁会和死人生气，希望他在地下好好反思自己，下辈子别这么冲动任性。</p>

“别说了，医生交代你好好休息。”</p>

“你先睡一觉，我去找医生问问聊聊你后续的治疗情况。”</p>

苏明轩本来打算在山上一直呆着的，有些事，他需要好好想一想。</p>

关了机，一个人躺在大山的草屋里，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p>

老二车祸的事，还是村民告诉他的。</p>

听到王凤梅出事的消息，他立刻赶下山，他的头上也有伤，老二打的。</p>

母亲睁眼就问老二，半句问他的话都没有。</p>

是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偏心和无视呢？</p>

小棠以前在家里，是不是也这样。</p>

他还记得有一次，母亲过生日，大家都送了母亲礼物。</p>

小棠没有多少钱，自己做了一束手工花送给妈妈。</p>

那花长什么样，他已经不记得了，可她因为做手工划伤的手，却记得很清晰。</p>

当时母亲对所有人都夸赞一番，唯独小棠。</p>

母亲觉得那束花太丑，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只比小棠大3岁的苏明辉，送的是一张自己折的飞机。</p>

飞机奇丑无比，母亲却十分喜欢，比他送的手表还喜欢。</p>

那手表是苏明轩用赚的第一笔5万块买的。</p>

他送的花钱的礼物，王凤梅没有喜欢。</p>

小棠送的花心思的礼物，王凤梅很厌弃。</p>

只有老二送的东西，让她欢喜。</p>

原来，偏心不需要任何理由。</p>

他心心念念的母亲，心里没有他多少位置。</p>

这道理是他昨晚才想通的。</p>

就像现在。</p>

这个病房就像无情的怪兽，让他窒息。</p>

他去了医生办公室，病房里留了个女护工。</p>

苏明轩刚走没一会，病房里闯进来一个女人。</p>

“王凤梅，你还活着呢！”</p>

女人保养得当，看起来跟30多岁一样。</p>

她手里拎着驴家最新限量款，一脸嘲讽。</p>

“你命可真大啊，车都撞烂了，你竟然没事？”</p>

王凤梅反应了好一会，才喊出她的名字，“你是程菲菲？”</p>

程菲菲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风情万种。</p>

“是我，你没想到吧？20多年没见，你都老成蚌壳了，我还这么年轻漂亮，你永远比不了，是不是很生气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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