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根本反应不过来。</p>

虞烟本能地低下头，眼前出现的，是小时候同样的画面。</p>

脚边躺着自己的妈妈，奄奄一息。</p>

鲜血已经把衣服，浸透得完全。</p>

她想要张嘴，喉咙像是被扼住，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p>

虞烟双手剧烈地发着抖，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p>

然后仿佛被定住，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前模糊一片。</p>

这样的事情，很快就被蜂拥上前，好奇地围观。</p>

有热心的人劝她，“小姑娘，你赶紧退后啊，吓死人了！”</p>

虞烟全身僵直，呼吸困难，艰难地扯了扯嘴角。</p>

不管传来什么声音，都听不见。</p>

救护车很快赶到，刺耳的鸣笛声，才让她回过神来。</p>

虞烟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把虞清莉搬走。</p>

然后抬脚，快步跟了上去。</p>

医生有些疑惑，回头问她，“这位小姐，你和伤者是……？”</p>

虞烟神情麻木，喉咙发干，“我……我是她女儿。”</p>

说完之后，便跟着沾满鲜血的担架，钻进救护车。</p>

她就坐在那滩血旁边，心脏像是被剜掉，只剩下空壳，行尸走肉一般。</p>

目光呆滞地落在虞清莉脸上，不知在想着什么。</p>

医生看向虞烟，神情有些为难。</p>

但他还是说了，“病人情况不太乐观，你做好准备……”</p>

虞烟听完，眼皮微微地颤动了下，没有回应。</p>

快要失去的恐惧感，从心底开始蔓延。</p>

再然后，侵袭到四肢，害怕到了极点。</p>

一路沉默着，终于到达医院。</p>

她跟着走到急救室，目睹虞清莉被推进去，才坐到走廊的凳子。</p>

白色的门紧闭，顶端红灯闪个不停，拉扯着脑中紧绷的弦。</p>

虞烟垂着头，埋在腿上，大口急促地呼吸着。</p>

从小到大，她都有个愿望，想虞清莉变得正常。</p>

梦里渴望得到的母爱，能给她哪怕一点。</p>

可现在，只要人活过来……</p>

慢慢地，眼泪夺眶而出，落到地上，聚集到虞烟脚边。</p>

她这才发现，小腿处不知什么时候，被溅起血迹斑斑。</p>

叶迦南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虞烟压低身体，抱着头无声哭泣。</p>

他心里窒了瞬，随后放轻脚步，坐到虞烟旁边，隔了一个人的位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