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温热，且手感十分好。</p>

就算燕景刚刚没说这令牌的作用，光是摩擦着令牌，便足矣知晓这令牌代表了多大的权势。</p>

江朝华没说话，燕景微微附身，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眼底的任何一个情绪。</p>

清晰的察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排斥跟疏远，更有甚者，是那一丝丝的恐惧，燕景的心，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p>

为何江朝华害怕他。</p>

他到底做过什么，让江朝华这么排斥。</p>

难道真如梦中江朝华哀怨的表达的那样，他杀过江朝华？</p>

可是，他从来都没对江朝华有过杀心，从未！</p>

“江朝华，我杀过你么。”</p>

燕景附身的动作更大了。</p>

他伸出手，好似想去拉江朝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从此后，他愿意将秘密分享给她。</p>

可是这句话刚落下，江朝华眼瞳便骤然一缩，里面迅速有一抹惊慌散开，又很快，化作冰冷。</p>

她的身子，不近反退，退后几步，离床榻更远了，也离燕景，更远了。</p>

“江朝华，我杀过你么。”</p>

这句话对江朝华的影响似乎很大，而燕景，也想迫切的寻求一个答案。</p>

他执着的追问着，问的江朝华的眼尾越来越红，红的好似血一样。</p>

她骤然握紧了手上的令牌，觉得浑身的温度都在燕景问出这句话时，而全部消散，变的冰冷一片。</p>

她盯着燕景的脸，想起前世那朝着她射来的一箭，正中她心口，将她死死的钉死在了原地。</p>

那样疼，好疼，疼的她清晰的意识到她要死了。</p>

那样的恐惧感袭来，每每回想，都如噩梦一样追着她，不肯放过她。</p>

“江朝华，我可否杀过你。”</p>

江朝华没说话，可却更胜似开口说话。</p>

她的反应，她的神情，都给了燕景肯定的答案。</p>

“倘若我说是呢，倘若我说你真的杀过我呢，你又当如何。”</p>

江朝华的眼瞳，在这一刻变的及黑及大，几乎要占据了半个眼眶。</p>

她目光幽幽，语气更加平淡，平淡到，她好似真的死过一次，她好似真的曾经被燕景杀过一次。</p>

燕景的眼神，狠狠一颤，心瞬间如翻江倒海，瞬间犹如坠身到冰冷的江水之中。</p>

他的耳边，仿佛又浮现梦中江朝华质问他的话。</p>

为何要杀我，为何要杀我，我当真那么十恶不赦么！</p>

“若我真的杀过你，我将命赔给你好不好。”</p>

燕景的眼眶，近乎鲜红。</p>

他盯着江朝华，已经微微坐了起来。</p>

他喉间干涩，几乎不成语句。</p>

他在梦中张不开的嘴，说不出的话，如今说出来了，更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p>

玄妙到他一时竟然不知他到底是在对梦中的江朝华说话，还是在对谁说话。</p>

又或者是，前世！</p>

人有前世么。</p>

若真有，那他应该是欠了江朝华的。</p>

欠了她，一条命！</p>

“还给我，你如何还。”</p>

江朝华幽幽一笑。</p>

这一刻，她似乎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她似乎感受不到自己还站在这里。</p>

前世她临死前便想问问燕景，她是很坏，是很恶毒，可是她有坏到燕景身上么，她有对燕景做过什么恶毒之事么。</p>

为何狠心的要杀她，为何！</p>

疼啊。</p>

那钻心的一箭，既杀了她，也杀了她所有的希望。</p>

“若我真的杀过你，这匕首给你，我将命还给你。”</p>

燕景的嘴唇动了动，从身后的锦被下摸出一把匕首。</p>

匕首闪着凌厉的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