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也起晚了，坐在餐桌前等着。</p>

“我说话算数。”萧珠对他道，“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许为难徐姐姐。”</p>

——五条白唇竹叶青，算在萧珠头上，不能找徐白的麻烦。</p>

萧令烜神色慵懒，不愿搭理她：“吃饭。”</p>

萧珠：“这件事过去了？”</p>

“你受了教训，此事才算完。”萧令烜冷冷道。</p>

萧珠：“我记住了。”</p>

萧令烜不再说什么。</p>

萧珠不怕死，试探着看他脸色：“阿爸，我可以换个地方上课吗？”</p>

萧令烜看过去，眸色深，目光意味不明：“换到哪里去？”</p>

萧珠：“雨花巷。徐姐姐家里有很多的宅子，我想去那边上课。”</p>

萧令烜的脸沉了下去：“你上课还要去旁人家？你干脆去学校算了。”</p>

“怎么叫旁人家？”萧珠不满，“那不是你的宅子吗？你只是借给了徐姐姐住。”</p>

萧令烜冷冷睨着：“跟我咬文嚼字，没用。”</p>

又问，“这是谁提出来的？她不想来这里上课？”</p>

“当然不是。”萧珠道，“是我想去雨花巷，她家里热闹。又好玩。”</p>

萧令烜眼眸阴冷：“念书是念书，本就很枯燥乏味。好玩能念出什么德行？”</p>

他很生气。</p>

他一生气，萧珠就怂了，埋头吃饭。</p>

午饭前，萧令烜把徐白叫到三楼。</p>

“……让你教书，不是带她玩。能带她玩的人很多，用不着专门请你。”萧令烜说。</p>

徐白很久没受过这样的训斥。</p>

她以为，萧珠如此天真的想法，萧令烜最多是拒绝她，或者说她两句。</p>

却没想到，他盛怒，连同徐白也要挨训。</p>

徐白有时候觉得，萧令烜其实就是想让萧珠认识几个字，并没有特别重视她的教育。</p>

他对萧珠，比较放养。</p>

可此刻，徐白又觉得，他其实寄予厚望。</p>

哪怕萧珠萌生一点“边学边玩”的念头，他都要及时遏制。</p>

“对不起四爷。此事我欠考虑，阿宝跟我提的时候，我才没有立马纠正她。”徐白态度诚恳认错。</p>

萧令烜：“你的确欠考虑！”</p>

他眼神冰冷，语气比眼神更冷。</p>

似乎他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不过，他终究忍住了。</p>

“先去吃饭。”他道。</p>

徐白应是，立马下楼了。</p>

她和萧珠吃饭，萧令烜没来；饭桌上，萧珠给她使眼色，又给她夹菜，却没说话。</p>

吃了饭上楼，关上房门，萧珠才偷偷问她：“我阿爸骂了你？”</p>

“谈不上骂。只是沟通教学问题，这算是很友好的交流。”徐白说。</p>

作为长官、学生的家长，萧令烜这样的脾气，徐白是可以理解的。</p>

“他不准我去雨花巷。”萧珠撇撇嘴，“老古板。”</p>

“四爷考虑很对。念书和玩乐要分开。若是心玩野了，就念不进去了。”徐白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