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娘本意是管治太仓县,因为太仓县是临州县衙所在,也是最大最富裕的县。</p>
来了这一路,她看着凄凉惨淡的街道,认定太医署和府衙的人根本没能力控制疫病。她有自信,将太仓县交给她管理,她一定能迅速遏制住疫病发展进程。</p>
可冯署令竟然让她管昭宁县,还让她不要去管薛相宜?</p>
她忍不住问:“薛氏的保和堂一共收容了多少病人?”</p>
冯署令听她这问询的口气便不大高兴,但也没跟她计较,说:“十七人。”</p>
“治愈过几例?”</p>
“目前还没有治愈的。”</p>
林玉娘惊了,“这么多日,她一个病人都没治愈,您竟然还允许她自治?”</p>
“她虽没治愈病人,但也没人死亡。”</p>
“那是病人运气好!”林玉娘不敢置信地摇头,“我们是医者,如果只求病人不死,那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p>
冯署令嘴角压了压,面露不悦。</p>
林玉娘说:“既然您将昭宁县交给我管,我就不得不对百姓负责,没有人可以自治,只要是昭宁县的百姓,就得接受医署管治。”</p>
“林大人,你这是要违背署令的命令吗?”徐主簿问道。</p>
林玉娘挺直背脊,理直气壮道:“我是为了百姓直言,不针对个人。署令若是心存百姓,便不会不明白我。薛氏只是欺世盗名,把病人交在她手里,我绝不放心!”</p>
冯署令气笑了,他丢下了手中药方,对林玉娘道:“林大人,我知道你治过疫病,研出过千金方,但你也太自满了!不要以为世上没人比得过你,有些人比你年轻,或许比你更有天分!而且人家还很低调!”</p>
林玉娘听得出,他说的是薛相宜。</p>
她更无法接受,摇了摇头,一脸失望地看着冯署令,“您是太医署令,掌管大宣民生医疗,应该公平看待所有医者,而非因某人的身份,便对她多家照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