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摊子是卖烧饼的？”</p>

“哎哟，这可不是烧饼，是煎饼，里面可以包各种东西，价格都写在这牌子上了，您看着点就行，丰俭由人！”</p>

他又指着旁边的郑叔说：“那这位赶客的是你们的债主？”</p>

胖婶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郑叔正拿着个长柄大勺，瞪着客人。</p>

“不是不是不是！”胖婶急忙否认，“这是厨子，专门做煎饼的，他就是这样，对谁都这样，但是面冷心热，是个好人哩！”</p>

郑叔听完胖婶对自己的评价，心里倒是有些感动，他重新摆了个姿势，准备尽可能表现得更友善一些，刚想笑——</p>

“别笑！”胖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对他说。</p>

郑叔赶紧收了他的笑容。</p>

客人看看他们两个，决定试一试：“那行吧，就给我来一个加火腿肠的，要辣酱。”</p>

郑叔手起勺落，满满一大勺白面糊倒在铁盘上，动作行云流水，比他的脸色好看多了。</p>

抹匀、加鸡蛋、翻面、加火腿肠、撒葱花香菜、抹辣酱，一套动作做下来，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p>

“这手艺，看着还不错啊！”</p>

饼的味道更不错，这回大家总算是放下芥蒂，排着队买饼了。</p>

只要忽略摊主的冷脸就行，毕竟小吃店难得有这么接地气的食物。</p>

郑叔倒也不是真想赶客，他就这表情。不过这也好，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寒暄。</p>

面糊调得软韧适中，酱料也好吃，价格还不贵，态度差点大家觉得都不是问题。</p>

甚至慢慢开始站在郑叔的角度想了，所谓有些本事的人，脾气总归是有点不一样的嘛。</p>

大不了少跟他交流，买好了就走。</p>

所以煎饼摊的点菜速度尤其的快，基本大家一上来就叽里呱啦念一串自己要的东西，然后在一边静静等待。</p>

还一定得吐字清晰了，如果摊主听不清了反问一句，那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一样。</p>

好在郑叔的记性好，算数也快，食客也不需要与他做过多的交流。</p>

所以煎饼摊子就有了和其他摊子完全不同的气氛。</p>

烧烤摊的胖婶热情周到，臭豆腐摊的刘家夫妇耐心和善。</p>

而不远的煎饼摊……有一种诡异的安静。</p>

花卷出来看一眼，也受不了了，煎饼摊比较靠边，刚好在两盏灯笼中间，并不是特别亮堂。</p>

于是她看到的是——冒着白烟的摊子，面无表情的摊主和低头沉默的客人……</p>

“给那边再加一盏灯笼吧……”花卷面无表情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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