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虚弱的道：“臣女亲自陪着一起看过那个大夫，而且凤彦启不是说了吗，愿意请来那个大夫，他自己都没有否认。”</p>

顾云眠一笑：“他不否认，顶多也只是叫来大夫。</p>

可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p>

而这个人，却是你的奴婢，卖身契捏在你手里。</p>

你说她更听你的，还是凤彦启的？</p>

就算你出面指认凤彦启，这罪名怕也不能落实在他身上。”</p>

明棠慌了：“不能了吗？”</p>

垂眸想了想，随即又说：“若是臣女有秋寻的手札呢？</p>

里面记录了她被凤彦启引荐去往沉香坊，跟人学医的经过。”</p>

“手札？”明夫人诧异。</p>

明棠解释：“是女儿今早想起来，才翻出来的。”</p>

这话说出来，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p>

但明棠觉得，信不信不重要。</p>

重要的不是献王府想要扳倒厉王府吗？</p>

只要凤彦启定下谋害世家贵女的罪名，他不死，仕途也得先完。</p>

至于与江玉心的苟且之事……明棠攥了攥手心，她会让这对狗男女为背叛孝王殿下付出惨痛代价！</p>

而今的话，献王显然知道这件事。</p>

但是他们隐而不发，只是让她看见。</p>

明棠昨个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了。</p>

不是他们不想告发，而是孝王虽然被废，但他也挂着孝名。</p>

如今还被传为废人，夏帝对他是存了怜惜之心的。</p>

在这几个月的博弈里，最大的胜利者其实不是传言要被立为太子的舒王。</p>

而是献王凤翎御！</p>

娶了美娇娘，岳父手握重兵，自己也大权在握。</p>

夏帝对他信任倚重，把朝政要务几乎都交在了他手里。</p>

可以说，他不费力气就已经得到了厉王府想要的东西。</p>

而今他若存善念，其实可以暗中告知孝王，让他自己处置了江玉心。</p>

并且借此威胁厉王府，让他们不敢再闹腾。</p>

无需闹到明面上，打击孝王，让孝王难堪。</p>

但献王分明居心不良，便是如昨夜那般让明府带她去看。</p>

他们肯定是希望她发疯闹起来，将事情闹的不可收场。</p>

让孝王颜面扫地，江玉心这个江家遗孤彻底玩完，厉王府自然也逃不掉——</p>

人说献王足智多谋，果然，呵，好一个借刀杀人不脏自己手！</p>

不，如今凤翎御也没有出面。</p>

顾云眠又何尝不是他手里的一把刀？</p>

而这些伤害算计孝王殿下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p>

明棠从袖子里拿出一本薄薄的手札，身边的婢女连忙接过。</p>

顾云眠接过手札翻了几页，眉心就蹙起。</p>

抬眸看向明棠：“这手札，你都看过了？”</p>

明棠眸光微闪，微微颔首：“看过了，所以才敢有把握作证指认凤彦启。”</p>

顾云眠将册子抛到地上，冷哼一声：“指认凤彦启，还是想挑拨我与我家王爷的关系？”</p>

明夫人脸色一变，连忙去捡册子，直觉这册子有问题。</p>

她之前只看了几页，主要是秋寻学习笔记。</p>

以及记录了学医过程中在沉香坊内的一些经历，主要跟凤彦启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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