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负责接送她的司机小哥哥进来了。
这么多天了,欧鸥也没看清楚司机小哥哥究竟长什么模样,即便现在人家也因为戴着顶压低的帽子和酒吧内昏暗光线的缘故而叫人看不清楚面貌。
虽然身材和健硕丝毫挂不上边,但确确实实光靠一只手就把想钓她的那个男人压制住了,搞得对方一副不敢反抗的样子。
欧鸥便不管了,既不管后续,也不管司机小哥哥怎么进来了,趁此机会离开酒吧。
等她在酒吧外面找到那辆宾利,打开后座车门,发现里面已经有个人。
最近几天又消失了的某人。
明明是火热的夏天,他的周身却蔓延开一股清寒的气息。
但在他转头过来看她的瞬间,清寒消弭无踪,仿佛方才仅是她的错觉。
“原来是哥哥你找我啊。”欧鸥笑逐颜开地坐进去。
司机刚刚为什么进酒吧,得到了解答。
而见到面前这位赏心悦目的男人,欧鸥更加不后悔在酒吧里拒绝了那位气质虚浮的帅哥。
饶是她颜控,也并非完全不挑的。皮囊再俊俏,首先也得入得了她的眼、对上她的口味才行。
一坐进去欧鸥就主动挽上他的手臂。
很顺其自然的。
她也是在挽上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亲昵的举动。
并且察觉到,她不小心扯得太用力又本能地朝他倾身,以致于挽住他的同时也将她的胸脯贴到他的手臂。
有过之前换衣服被他撞见的懊恼经验,这一回欧鸥及时调匀了自己呼吸的起伏,克制住了自己要与他拉开距离的反应,淡定得表现出落落大方和毫不在意。
不规则剪裁的黑色皮裙和露肚皮的吊带衫是她今日的着装搭配,露出分明的锁骨与细瘦的腰。披肩的长发染了蔷薇色烫成蛋糕卷,脖颈间戴黑色choker,唇上的口红同样深得近乎黑色。
但她的眼妆既没有上成同色系的烟熏也没有涂成其他的花花绿绿,特别地干净,和她漆黑的瞳仁一样保持着,仿佛是她这个年纪的少女特有的透亮。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数秒,伸出他空着的那只手拊到她的后颈,使得她撤离他存许:“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她的胸脯自然而然地也撤离了他的手臂,两人间由此拉开了约莫半只手掌的距离,但他并未拂开她的手,她也并未松开他的臂弯。欧鸥勾唇,低头,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早回去了,哥哥你还能这么晚来找我吗?我爸妈都没有哥哥你关心我。”
是真的,欧芸谣女士和袁文潜同志,在差不多同一时段给她转完账之后,又没了音讯,她最近在朋友圈里发的她出入酒吧夜店以及蹦迪的照片,特地对他们可见,也没有引起他们的任何关注,仿佛都忘了他们还有个女儿。
倘若不是知道他们俩准备离婚,欧鸥都要怀疑他们待在一起,才会做到如此同步。
向来崇尚自由无束的她,其实很讨厌有人对她管东管西,如今真没人管她了,欧鸥反倒贪恋被管束的感觉。
在面前这个男人刚刚问她“还不回去”的刹那,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明明不喜欢他以长辈的口吻对她说教却仍旧被他迷住。
不仅仅是他自身的魅力在吸引她。
“你住在我家里,我如果不对你负责,一旦你发生什么意外,我会很麻烦。”他的手指这会儿才从她的后颈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