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先来问,我没了记忆,不知你救我时我身边有什么东西可证明身份?如今人人说我是虞县主,但我并不确定,这靖国公府虽然让我感到熟悉……。”
虞芝燕对着柳仪盈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说来惭愧,我一醒来,便发现自己有武功,而且绝非一朝一夕可练成的,这虞县主金枝玉叶,当真是武林人士?我那侍女玉蝉,也绝非等闲之辈,不知为何我身份成疑,却还被皇家认同。”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柳仪盈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人竟然如此相信自己?
柳仪盈忍不住压低声音,紧紧攥着虞芝燕的手说道:“你与我说这些,也太过大胆了些。”
虞芝燕轻笑,坦坦荡荡道:“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又何必藏着掖着。”
柳仪盈无言,缓缓从怀中一布袋。“你当时浑身是血,若不是我发现,不足一日便会引来野兽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你身遭无物,只有这个布袋。”
虞芝燕接过布袋,打开便看见了那字条。
朱雀崖高三千丈,惨惨戚戚速速归。
而后是刻满兵器的玉佩。
虞芝燕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沉吟半响,最后看向柳仪盈无奈道:“竟然想不起分毫,似乎这东西都不应该是我的。”
柳仪盈见她有些失落,“我前几日路边遇见一老道算命,说去那里能让我逢凶化吉,没想到阴差阳错找到了你。”
柳仪盈并未言明自己的重生之事,仔细观察虞芝燕的表情。
在皇宫生存多年,早已练就察言观色的本领,而面前人的神色并不似是作伪。
“你去那地能逢凶化吉,那我就决计不会让那老道失算了去。以后无论我是不是虞县主,我定会竭我所能,护你周全。”
柳仪盈被她这番话说得妥帖无比。
自苏醒以来,她惶惶终日,既怕重蹈覆辙,又怕不能手刃仇敌,与家人不能言明,与亲友不敢言及。
此时此地,这人却说了一句让她无比安心的话。
“你说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虞县主,我可与你分析分析。虞县主在京都之乱走失,也是三年前,半路被靖国公府二房半路找回来的,你与虞县主长相一模一样,都是极肖老靖国公,所以谁真还说不定呢。”
柳仪盈细细想了遍当今圣上与皇后,乃至靖国公府对虞芝燕的态度,斟酌说道,“这几年,虞县主亲二房,与皇后和靖国公离了心,加上靖国公长年在外,与虞县主的关系并不亲厚……”
说着说着柳仪盈越来越觉得自己抓住了以前从未细想的脉络。
上一世,虞芝燕就算登上皇后之位,也不受太后娘娘,也就是她亲姑母的待见。
更别说靖国公,四皇子娶虞芝燕本就是垂涎靖国公的势力。
却不想,就算他娶了虞芝燕,靖国公还是彻彻底底的孤臣,惹得四皇子天天发怒,可只能供着虞芝燕这尊大佛。
这思来想去,说不定皇后和靖国公早就知道虞芝燕的真假。
而这真正的虞家大小姐,若不是自己去救,上一世便是无声无息的命丧山谷了。
思及此处,柳仪盈呼吸重了起来。
她也想要大胆一试。
“芝燕,我且与你说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