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映得屋里亮堂堂的。
林樱把信笺翻过来又翻过去,除开这三个字,再找不到其它!
简直不敢相信老三就这么没头没尾一句,她又气又好笑的嘟囔:
“这丫头,真是翅膀硬了啊1
不过,一想到她能摆脱笼罩多年的心理阴影,下定决心和杨亭安在一起,她又眉目舒展、愉悦酣畅的一笑。这么多年,她身旁来来往往的男子不少,前有柳奕那等小人之流,后来亦不缺京城不少翘楚,除开亭安,到底一个人都没能走进她心里——
时间有时候很残酷,可时间,有时也很温柔。
它能让世间所有变得面目全非,但有时也能产生相处日久的魔力。
把信叠好放进专门存放各种信笺的樟木箱子,林樱听到外面传来燕御年的低嗔:
“怎么喝成这样?”
紧跟着他又赶紧吩咐:
“潇月,你亲自去厨房给顾相制一碗醒酒汤1
林樱吱呀拉开房门。
只见冰天雪地里,披着玄黑大氅顾七弦被燕御年搀着胳膊,双颊酡红如烧,其它地方却又苍白似纸,使得原本清隽孤傲的脸显得有几分病态。
她忙走出去,一边叫惊羽扛着摇摇晃晃的他去暖阁歇息,一边问躲在门口张望的大胖:
“怎么不拦着点呢?出什么事了吗?”
“唔……”
如今的大胖,早已是成年男人的彪壮体格。
他挠挠头,为难的嗫嚅:
“拦也拦不住啊!什么事我……我我不太清楚1
“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林樱眯眼。
“真不清楚1
大胖急了,看看林樱,又望望蹲在雪人旁帮儿子装饰雪人的燕御年:
“今天下午,相爷安排我去工部询问打造船队的情况,我一回到听雪院,就听到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本来我也想偷听怎么回事来着,但……相爷没过多久就急冲冲出来,也不听我汇报情况,独自去书斋喝酒。”
“除开砸东西的声音……”
林樱觉得大胖的眼神有点飘:
“没其它了?”
被她犀利的一望,大胖眼神更飘。
少顷,也很担心顾七弦的他跺脚嚷嚷:“算了算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追相爷出去时,听到双蝶在后面哭着喊……相爷您真要谋杀亲骨肉吗?”
林樱惊得差点没立祝
燕御年眼疾手快,眨眼间掠过来搀住妻子,沉声若水:
“亲骨肉?你确定没听错?”
“哎呀……”
大胖苦恼的揪头发,又往雪地里跺了几脚,看样子也是担忧惆怅得很:
“不知道哇!当时远远听到这么一嘴,我差点都吓尿了,赶紧往书斋追。谁知一到书斋顾四就喝上了,也不肯人进去!我坐外边就想啊想,自己是不是听错啦?毕竟顾四基本都不住听雪院,咋会……”
用力咽下口水,林樱脑子仍然是懵的!
老四和鱼知微……
搞出了人命?!
怎么会呢?
燕御年墨眉微叠:
“他在书斋起居的事我们知道,拣不知道的说1
“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