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新型炸弹?为什么安铂馆没塌,我们也没死?”路明非也算是半个军事宅,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炸弹可以一瞬间释放近乎太阳表面的温度却不会将爆炸环境整个地破坏掉,千万吨级别的核弹中心温度高达一亿,但在爆炸的瞬间周围的地形都会被改变,可在那场爆炸后安铂馆居然还好好的没有垮塌掉,这几乎是不可置信的事情。
“其实安铂馆差一点就塌了,你跟我也差一点就嗝屁了。”芬格尔沉默地指了指头顶,路明非顺着看去就见到了二楼楼顶那被掀开大半的屋顶,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爆炸的不是炸弹是某个人的言灵。”芬格尔喘了口气脸上因为失血有些发白,“如果不是在言灵释放的瞬间被拦住了,我们或许就真的得死在这里了。”
这么一来似乎就说得通了,以人力是无法阻止炸弹爆炸后毁灭的方向的,但如果是言灵的话及时的阻止或许真的能扭转结局。
大雨落在白色的碳体上溅出水花起码现在来看大厅正中央那三具雕像他们成功了,但代价就是他们自己的性命。
盯着那三具就连脸都看不清,白花花一片的雕像,路明非喉咙像是哽了什么说不出来,整个人有些茫然说不上愤怒还是悲伤因为太过缺乏实感了,不像是电影和电视剧在悲剧发生的一幕英雄挺身而出总是会自带催泪的音乐,在现实中,有些事情真的只发生在那么一瞬间。
爆炸即将发生,三个大厅里的学员反应了过来,或许思考都没有思考,猛然就扑了上去阻止爆炸的发生,再然后极致的高温将他们从这个世界上带走了。
但好在他们成功打断了爆炸的扩散性,将能量集束向了正上方冲破了安铂馆的房顶眼下大厅里的残酷不过是爆炸后的余波而已。
但也只是余波,地上已经躺了很多个生死不知的人了,他们身上要么被压着坍塌的建筑材料,要么被家具甚至水晶灯给掩埋了只露出了手脚,这让路明非血管更加膨胀了,看向芬格尔稳定住情绪小声问,“师兄看见苏晓樯了吗?”
“我没找到师妹”芬格尔回答有些闷,“我醒来后只找到了你。”
“安铂馆里就我们两个活人了吗?其他人都挂了?”路明非感觉身上原本就存在的麻意更加明显了,不断地坐着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大清楚,没见到其他人,可能是被言灵释放后掀起的冲击波给震晕过去了?起码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情况了。”芬格尔看了一眼玻璃其其被震碎的落地窗,外面是安铂馆周围的小树林,此刻在大雨中幽深一片。
“”路明非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是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安,“那我们现在躲在这里干什么?”
芬格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了一眼三个雕像中心的空荡荡地面,路明非再度看过去后脸色忽然抽了一下。
因为他这次注意到了在那白色雕像围绕的中心的地板居然是完好无损的,整个大厅的地面都被黑灰覆盖了,然而却唯独那一块的地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保护了一样完整无缺——这引导出了一个极为恐怖的事实,那就是引起爆炸释放言灵的人极大可能没有死但如果没有死他现在在哪里?
“冒然冲出去刚才那种情况再来一次怎么办?”芬格尔轻轻呼了一口气,原本不着调的废材师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屹立,原本路明非的想象腹部受到这种伤势他早就应该躺在地上乱叫求救了,但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学院里不是不能释放言灵么?”路明非也不是第一天来卡塞尔学院了,早就被林年科普过有关言灵的知识,在他的认知里这处山顶学院应该都被一位老牛逼的老牛仔覆盖了一种名叫“戒律”的力量,任何学员都无法在这股力量下释放出超能力。
“道理是这个道理。”芬格尔挠了挠眉头显得也有些困惑,“起码就现在‘戒律’的领域还维持着我也很好奇凶手是怎么释放言灵的,或许跟之前的停电有一些联系?”
“不过什么言灵这么猛?”路明非看着狼藉斑斑的安铂馆感觉自己嘴唇有些干燥,但也没敢去舔,因为上面全是黑灰。
“不知道,可能是‘君焰’,但如果是‘君焰’的话释放这言灵的不得是龙王级别的生物?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三个学员也没可能阻拦得住了。”芬格尔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被染黑的金毛分析,“但不管是什么言灵,能在瞬间释放不完全还能爆发出这种威力的,只可能是‘危险言灵’往上走的存在再让他释放一次谁都吃不消。”
“你的意思是”
“这狗娘养的应该没跑”芬格尔脸皮抽了一下,“第一次言灵释放被打断了,他觉得安铂馆的人没死完,不知道藏在哪里想看情况再补上那么一发!”
“他图什么啊?”路明非有些茫然,能放波的超级赛亚人不应该去拯救世界吗?搁这儿玩炸弹袭击是不是太落下乘了一些?
“诺玛的短信说这是龙族入侵龙族入侵还能图什么?杀光所有人呗。”芬格尔脸色不太好失血让他很难打起精神,“按照敌人的理解,我们今晚的庆功宴基本上算是敌军指挥官搞联谊会了,换我我也想丢个炸弹一锅端如果真是龙族入侵,那么对面做什么都是合理的,毕竟混血种跟龙族算得上是血海深仇,先杀的就是我们这群精英。”
按芬格尔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今晚到安铂馆的都是受到邀请的学员,按恺撒的话来讲都是一顶一的精英事实上证明这群人也的确是精英。
没在意芬格尔在说精英时把压根没受到邀请来蹭饭的他自己也带进去了,路明非看向那三个白色雕像心里五味杂陈,但转头就问“那我们现在还不跑?”
“跑个卵子。”芬格尔反瞪了路明非一眼,“莫名其妙被炸得满脸黑,师弟你憋得下这口气?”
路明非愣了一下,像是重新认识芬格尔一样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心中惊呼我草,师兄真没看出来平时你那么瓜怂,这种时候居然还有真男人的血性,我真是看错你了。
但片刻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芬格尔的腹部,再看向芬格尔尴尬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
妈的,跑个卵子这家伙根本就是受伤了跑不了才蹲这儿给路明非解释情况的,不然按照他的义气醒来的时候能自由行动早就脚底抹油了!
“感觉伤着内脏了,乱动死得更快,不如拼一拼。”芬格尔扭捏着说,更加验证了路明非的想法。
却没想到芬格尔看着自己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师弟,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拿什么拼?”路明非试探地问,“要不师兄你在这儿藏着,我去求援?”
“师弟你这就不仗义了”芬格尔一把就拉住路明非了,“而且风险太大了,他的言灵正体不明,如果真是君焰,你冲出去的瞬间就会成为靶子,君焰的爆发速度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
“万一他早已经跑了呢?”路明非试探地问。
芬格尔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幽暗树林低笑了一下摇头,“师弟,我跟你打包票那家伙还在这片地方没有跑而且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找不到有空的救援队伍。”
“什么意思?”路明非愣了一下。
“你仔细听。”芬格尔示意了一下安铂馆暴露的天空。
路明非照着他说的做,然后果真在黑夜里听到了一些细琐的放鞭炮的声音?但随着他脸色发白,芬格尔也清楚他明白了这些鞭炮声意味着什么了。
“师弟别看现在师兄受伤严重,但生死关头拼一把还是可以的,但得拼到点子上搞爆炸袭击的那个挨千刀的现在应该是害怕再次有人打断他释放言灵,才没有直接动手再来一次横扫。”
芬格尔悄然扫视着大厅内的情况,眼中一闪而逝了路明非没注意到的狠劲,“但能不能拼到点子上还得看师弟你的,现在暂时没人能帮到我们这边我们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