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在草地里一动不动的,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他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心膛起伏,双唇微微张开呼吸。
他的呼吸很重,心膛鼓起好一会儿才落下,似是每一口呼吸都很困难。
“喂?”他看起来不对劲,天雪迷惑,右脚尖抵了抵他的一只肩膀,试图将他摇醒。
他没有回应。
他脑后的伤口不是愈合了吗?也不见他身上有别的伤势,怎么才醒又晕过去了?
想到在泥浪里他拼命护她的情景,莫不是他被泥浪冲击出内伤了来吧?
天雪猜测。
她低视那个面色痛苦的男人,紧了紧牙关,最后还是蹲下了身子。
她右掌贴到他的心膛诊断他是否受了内伤。
才贴上去的掌心立即感受到了一股灼热,他的肌肤像有一层小小的火焰在燃烧。
他没有内伤,与泥浪的斗争中消耗了大多的力量,现在的他比普通人强不到哪儿去。
她右手往上移,落在他刺着图腾的额头上,滚烫。
他发高烧了。
天雪重新站起来,她坐回树下,仰视头顶那道怎样也飞不出去的天空,长长地吐了口气,将脑袋抵在树上,闭上眼睛。
等男人高烧退了醒过来,宰了他后她再想出去的办法吧。
她想再睡一会儿,蓄精养锐。
不远处,男人痛苦的低吟一波接一波,似在生死门边苦苦挣扎一般,听得天雪心烦意乱。
她倏的睁眼:被高烧折磨的男人眉头打成了结,豆大冷汗从额头上滚下来,他跌进了冗长可怖的梦魇之中,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