檑木从城垛外墙落下,准确地落在云梯上端,檑木带着巨大的势能,顺着云梯向下滚落,趴在云梯上的七八个金虏步卒犹如捋羊肉串似的,被檑木赶下了云梯。
从攻城战的战术安排来看,金虏的战术是不错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鹅车和对楼来建立与守军等高的打击平台,吸引和压制守军的反击火力,用云梯来输送真正的登城兵力。
但是很可惜,这个打击平台的建立是需要时间的,需要城上守军出现犯错的机会。
同样的战斗也在东京城南壁激烈进行着,舍人李擢提举南壁,在《北盟三朝汇编》中记载:“……初中书舍人李擢为南壁提举官,……擢於城楼上修饬坐卧,处如晏阁宾馆,日与僚佐饮酒烹茶,或弹琴燕笑,或日醒醉,守御使孙傅、王宗濋,宰相何栗皆知而不问,将士莫不扼腕者,本壁统制官何庆源,告擢敌人以木板垒桥渡河,桥将成矣。……”
由此可见这个李擢就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北宋基本上就是毁在这帮书生手上的。
何庆源为南壁统制官,对李擢的行为十分不满,但对于防御却不敢懈怠,檑木、滚石、金汁、箭矢、推杆、城防弩等器械布置得井井有条,虽然如此,但治军不如辛康宗严厉,所以当金虏在攻城时,南壁城墙的防守就显得手忙脚乱了,有两次甚至岌岌可危了,好在应对及时,金虏始终没有爬上城墙,但南壁守军的伤亡却明显比东壁要多三分之一。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大量的伤亡出现在两军对垒厮杀,金虏悍勇最后终于登顶鹅车和对楼,于是便形成了金虏在鹅车和对楼上与宋军对射,相互打击,伤亡数量便呈几何数上升,射箭是个体力活,正常的弓手能连续拉弓射击二十次就已是极限了,两臂会疲惫酸胀的抬不起来。
所以,登顶的金虏虽然射击精度比宋军强,但登顶人数有限,箭矢输出却比宋军少,宋军人多挽弓累了可以轮流休息,金虏却不行,在鹅车和对楼顶层只能挨揍。
战至下午三点左右,两军都伤亡惨重,疲惫不堪,金虏不支鸣金收兵。
金虏护着鹅车、对楼、可继续使用的云梯、盾车缓缓退去;在东壁遭到了辛康宗指挥下的守军城防弩的追踪射击,又损失了部分金虏步卒,金虏退到距城四百步便不再后退,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城防弩的最大有效射程。
城上守军见金虏完全退去,绷紧的神经一下子便松弛下来,此时方知还没吃午饭,又累又饿,汗水浸湿了战袄,此时经寒风一吹,冷得发抖,真是饥寒交迫啊!顿时士气萎靡不振。
南壁提举官李擢虽未逃跑,却是狼狈不堪,其本欲逃跑,但金虏锋矢甚锐,密集可怖,便与僚佐们躲在城楼里,惶惶然等到金虏退去方才现身。见城墙上尸枕狼藉,忙惊慌失措地离开了。
金虏退兵以后,一统计战损,今日攻城一战竟然伤亡竟达近一万人;北宋时代医疗技术落后,士兵受伤后基本上是非死即残。
斡离不早有准备,收兵后即派出萧庆为使,带着护卫骑马到了南熏门外,直接要求进城和谈。南壁提举李擢不敢怠慢,令何庆源开偏门以入,并延至皇宫。
金使萧庆见了钦宗赵桓,大义凛然斥其背信弃义,既许割让中山三镇,何故言而无信,用蜡书阴使大辽降将耶律馀睹叛金。
现二太子元帅和国相元帅兵临城下就是要讨个说法,同时宋国必须承担大金本次出兵的费用,包括粮草,具体数据为:粮草十五万担,牛五千头,羊二万只。
若接受索粮要求,大金便暂时不攻城;否则,大金国攻破城池,宋国皇帝连俯首称臣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俘虏,阶下囚。
“何去何从,请宋皇慎思之1萧庆说完,不待宋国君臣分辨,便傲娇地告辞而去,留下宋朝一殿君臣,面面相觑。
北宋朝廷是个奇葩的存在,一帮毫无外交常识和权谋以及节操的迂腐读书人,在大兵压境时又惊慌失措,为了心中的那点虚无的希冀,竟荒唐地接受金虏的索粮要求,没有比赵宋皇室更腐朽和懦弱的朝廷了。
一时间东京城内鸡飞狗跳,赵桓命权开锋府尹王时雍,提举徐秉哲在城内收刮商户百姓,收集粮草送出城去交给金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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