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岳飞等人上到坡顶,见三十几个人正双手撑在雪地里做俯卧撑,肖满仓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岳军使,见笑了1
“肖队长,这是何故?”岳飞指着正在做俯卧撑的队员们,问道。
“这些饭桶动作太慢,上靶率不达标,还浪费子弹,败家子1
“这...?”岳飞有些无语了。
“岳军使以后会明白的1肖满仓靠近两步,伸手亲热地拍拍岳飞的肩膀。
岳飞不以为忤,却陷入了沉思中,不能这样子继续了,这样下去只能看热闹,却看不清门道,这是完全有别于宋军的战斗形式。
恩州、以及东京等地铁血军在热火朝天的整训。
东京城里暗流涌动;以工代赈的环卫运动把东京城里里外外清理得干干净净,随着各行各业复工复业,城里慢慢恢复着往日的固有的生活秩序。
樊楼已经重新营业,虽不复往日门庭若市的热闹,但傍晚的樊楼几个最好的包厢里却座无虚席。
“高衙内怎么还没到啊?”一位白皙壮硕三缕须的中年男子有些焦虑地问道。
“快到了,稍安勿躁啊!曹驸马有所不知,眼下高衙内日理万机,不到下衙时间绝无可能离开。”一位形象儒雅的短髭男子安慰道。
“世事无常啊!也就去年吧,蔡家眼看着树倒猢狲散了,岂知海汉人误打误撞进了蔡家,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蔡驸马精明,一把紧紧抱住海汉人的大腿,而今据说很得海汉人器重,这是命不该绝,鸿运当头啊1
曹驸马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意味。
“曹驸马所言极是,就说高衙内吧!若非祖上洪福,海汉人怎会进他家宅院?”有人附和道。
“且不说高衙内,蔡太师三朝拜相,去年被朝廷判为六贼之首,判流配潭州,如今蔡驸马抱上海汉人的大腿,局面一下就反转过来,这不是蔡驸马有多大本事,而是运气啊1短髭男子有些不爽地解说道。
“某家宅院也不小啊,海汉人当时若进了某家,那会是何等情势?呵呵1曹驸马无限憧憬地说。
“曹驸马慎言,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要务乃是厘清招商项目和章程,要知道京中宗室权贵政要不少,个个虎视眈眈,项目就那么多,粥少僧多啊1短髭男子颇识时务,劝慰道。
“潘侯爷所言极是!据说这些项目能拿下一个,便可保家族数代兴旺,无论是种子、商业、收费马路、还是工坊,哦...他们叫工厂,这跟种庄稼一年两季不一样,那什么机器一开动便日进斗金,那可是天天下金蛋的母鸡啊1
一位身材欣长面容俊朗的中年人解说道。
“韩御史消息便捷,不妨为我等多多解说,以解心中疑惑1
整个包厢里八个人,都是将门权贵和政要之后,俗称官数代,譬如曹驸马曹晟是大宋开国名将曹彬之玄孙,当朝荣德帝姬的驸马;
潘侯爷潘裕是开国名将潘美之后,母亲乃是徽宗赵佶的姐姐;
所谓韩御史韩治乃是北宋名相韩琦的嫡长孙。
未曾开口的还有开国名将高怀德的五世孙高禛,府州折家的折彦质,种师道的侄子种洌,张叔夜的大儿子张伯奋,名将王韶的嫡长孙王谙。
宋朝贵族虽不是世袭制,但有恩荫制,若是贵族嫡系子孙一出生就会恩荫为官,有官位就有俸禄,只是没有差遣(职务)而已。
这些人今天聚会于此,各有所图,曹晟、潘裕、韩治、高禛都是顶级贵族,想的是如何利用一切发财的机会振兴家族。
而折彦质、种洌、张伯奋、王谙却对海汉人复兴军的军事装备有浓厚的兴趣。
特别是折彦质心里最是憋屈,自己麾下的溃兵被海汉人收编了,干出了东京大捷这样的旷世战绩,却跟自己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虽然海汉人收编的十几个营,大部分是自己的老部下,但是营长都是原禁军中的下级军官,基本上都不熟,宋朝的奇葩军制导致了将不识兵,兵不知将。
韩治看了看众人,谦逊地说:
“某也就听到一麟半爪,也说不清楚,听吕相说,这些项目有短期和长期之分,短期项目投资少回报快,长期项目投资大回报慢;
短期项目收益会慢慢缩减,长期项目收益会越来越丰厚,但是何为短期何为长期却语焉不详啊1
“高衙内来了问问,问清楚再做打算吧1曹驸马不以为然道。
韩治表情滞了滞,附和道:“曹驸马言之有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