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太祖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俾斯麦说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此时,曾经强悍的金虏面对复兴军只能伏低做小,真应了那句老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一群还没有进化完全的野人哪有内心坚守的信念。
而跪在一旁的汉奸,咋听“已无改造价值,当加重刑罚”时,心里面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作为士大夫深谙大宋官场的尿性,非谋反大罪不处以死刑。
求和主和非谋反啊!大宋一百多年的传统祖制岂能违逆,政事堂和御史台的大佬们应该深明觉厉呀!
宋朝是一个很奇葩的朝代,为了笼络士大夫,许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赵匡胤留下了对文官集团特别优待的制度:非谋反大罪不处以死刑。
也就是说,文官只要你不谋反,犯天大的罪也不用担心会掉脑袋。充其量流放三千里,最远也就是儋州(海南岛),所以大宋文官再怎么作死也没有杀头之忧。
如今海汉人似乎比较不讲究,这是公然违背大宋祖制啊!朝堂的大佬们应该清楚,这是大家的护身符啊!
祖制这玩意儿,岂可轻易触碰,就像女/人一样,有了那个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这也是在座政事堂和六部大员内心的明悟,先前王建军决定建汉奸羞辱馆已经让文官集团斯文扫地,杀人不过诛心,海汉人真的要在诛心之后继续杀人不成?
今日要过一道坎,这同样是政事堂和六部大院内心的明悟,王建军宣布了对虏酋的处置决定,接着就是处置眼前的主和派求和派。
当前需要果断站队,绝不能有物伤其类的悲悯,更不应该表现出兔死狐悲的仁慈表情,必须坚定地毫不犹豫地紧跟海汉人的脚步,其他都是假的,只有继续做官才是真的。
想想那些商业工业项目的丰厚利润,今天的抉择便不再让人纠结了。
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哪管它身后洪水滔天。
在海汉人眼里,祖制就是拿来打破的,祖制虽然是很好的护身符,在过去能保护作为圣人门下子弟的切身利益,但是眼下似乎已经失效了。
若再坚持所谓的祖制,无异于刻舟求剑,识时务者为俊杰,呃,明哲保身岂非另一种与时俱进?
两利相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死道友不死贫道,本就不是同路人,又何必执着于圣人门第之念?
那些过时的虚无的执念完全不必执着,通权达变方为智者所为。
想要与读书人同气连枝,惺惺作态不是徒增笑尔,而是徒增海汉人厌恶。
海汉人的厌恶将是大宋君臣不能承受之重!
明悟了其中道理,与其被迫站队,不如主动一点,既然强那个啥不可避免,不如主动配合,还能乐在其中。
谁先主动谁就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攫取更大的利益。
于是,踊跃争先的场面出现了。
梅执礼神情激昂越众而出,同时吕好问、张叔夜、谢克家、赵鼎也离座站了起来,对着王建军抱拳为礼。
“王主任所言极是,沾罕怙恶不悛理当严惩,同时汉奸亦不可免于严刑峻法1梅执礼抢先说道。
“梅相公有此觉悟,足见识见深远,**远瞩。”王建军赞赏道。
“我等所见略同。”吕好问接着道,“汉奸居其地,而献其土,视为不忠。食其禄,而欲谋其主,视为不义,不忠不义之辈其所言所行何异于谋反?处以极刑也不为过。”
吕好问的发言具有总结陈词的意味,这是主动站队,是政/治正确的表现。
“忠奸正伪一直以来就是华夏民族最基本的也是最大的道德问题。”王建军继续阐述道:
“汉奸的本质特征是背叛、出卖民族利益,既然是出卖,就必然会有收益,赔本的买卖汉奸是不会做的。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惜出卖国家、民族利益,这是汉奸定义的基本条件,也是汉奸真实的心态记录。”
“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这里面有民族大义,有民族气节,有浩然正气。”
“有浩然正气方为圣人子弟,似唐恽耿南仲、王时雍之流罔顾大义,对金虏卑躬屈膝,积极投献金银美女,为金虏筹粮筹款,他们背叛同胞、背叛民族、背叛祖国,不配为圣人子弟。”
哦豁,汉奸不配为圣人子弟,这跟开除祖籍国籍无异。
“我们复兴军太祖爷说过:民族投降主义根源于民族悲观主义,进而发展为民族失败主义,对外反侵略战争的屡战屡败,使国人媚外、崇外、恐外的思想和民族自卑感有所发展。”
“汉奸们认为:战弈亡,不战弈亡。他们恐惧于金虏战斗力的强悍,片面认识宋金军事力量的差距,视金虏如神物,视自己如草芥,无视民族的力量,百姓的力量,正义的力量。”
“因此,正是他们这种媚金、恐金心理在起作用,他们自作聪明地得出:战必大败,和未必大乱的结论,以为只有采取非常举动,坚定地与金虏合作才是唯一出路,因而脱离主战阵营,走上自绝于民族的“和运”之路,实际上完全成为受金虏摆布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