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年来,慕安安却从未去过墓地。
清明节、祭日。
慕安安总能找到理由忙。
有时候忙学校的事,有时候去远足参加春令营等,一定是不在家的。
宗政御一直认为,是这个小孩不喜欢悲伤,有自己的方式。
但今日慕安安的坦白,让七爷彻底知道。
她不是不喜欢悲伤,不是任何方式。
她只是觉得自己有罪。
罪大到,连看自己母亲与外公的资格都没有。
“七爷,可以吗?”慕安安又询问了一边。
宗政御伸手,抚着她的脸,“可以。”
这样的小孩。
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太心疼。
慕安安却在听到宗政御给了这么肯定话之后,直接笑了出来。
她笑的擦掉眼角的眼泪,很认真说,“七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我一定会让自己干干净净的,重新站到你面前的!
宗政御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慕安安的头,“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话,他便离开慕安安房间,为其关上门。
虽然很想把小孩抱到怀里,好好安慰,好好的疼着。
可他知道,这小孩现在需要一个人。
宗政御是了解慕安安的。
现在的她,的确需要一个人待着。
好好冷静一下。
好好调整一下情绪。
可心口的疼和难受,却怎么都散不下去。
慕安安伸手,熟练的打开床头柜抽屉,把里面一个正面朝下的相框拿了出来。
相框内的相片是有破损的。
蓝天白云,绿色草坪下,十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因为皮肤白,脸上婴儿肥又多,笑起来跟包子一样。
她被身边的女人轻轻揽在怀里。
女人一头长发安静的披在肩上,穿着很优雅的白裙,即便是草坪上也穿着小高跟。
眼睛很大,鼻梁很高,笑起来露出一整排牙齿。
脸蛋很漂亮,气质也特别端庄高雅,但看着镜头的眼神,却是非常温柔的。
照片里,女人左边显是站了一个人,但被撕毁了,只剩下女人肩膀上一只白衬衫手臂。
而女人的右边则站着一个白发的老头,老头戴着眼镜,精神头很好,站的很直,一看就是身子骨很硬朗。
慕安安安静的看着,轻轻的抚摸着。
这张照片是她10岁生日,全家去郊游的时候拍下来的。
那一天慕安安特别开心,天气又好。
妈妈、外公、爸爸都陪着她,放风筝、骑脚踏车,还有拍皮球。
慕安安记得,她还被一只哈士奇追。
那哈士奇也不知道怎么了,公园里还有很多小朋友逗它,慕安安就是冲它做了一个鬼脸,它就不要命的一直吐着舌头追着慕安安。
吓死当时的慕安安了。
外公和妈妈还不帮她,还在那边笑着看她被哈士奇给扑倒,那长舌头疯狂对着她脸舔。
气死慕安安了当时。
冲着外公就不高兴,说外公坏。
慕安安抚摸着照片,想到当时的场景,突然忍不桩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